锦瑟华年与君度(2)

“不用你记，我待会儿自个儿下去。叫你买东西，就跟孙猴子吃桃似的，没一次全乎的。”阿铃气鼓鼓地说，“上次叫你带胭脂的时候也是……”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待会自己下去买。也不知道非把糕点名儿报给我听做什么。”小户不想阿铃继续唠叨下去，赶紧打断她的话。
“我那是说给你听吗？我是报给小姐听呢!”
“哟，那您这嗓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小姐八十好几了呢!”
“小户你什么意思!”阿铃气得脸通红，“你你你，你上次驭马你忘了?你把主子……”
听着他俩斗嘴，巫瑾“咯咯”笑了起来，把帘子拉高了些，愉快得快把整个头伸到窗外了。阳光洒在她笑脸上，照的暖暖的，仿佛也想到她欢腾的心理凑热闹。
轿子停在了祥福斋的门侧。
“娘，这顶马车好漂亮，坐在里头的小姐也好漂亮?这是哪家的?”
“这是太史丞相的姘头，不是哪家小姐。”
“姘头是什么?”
“姘头就是姘头，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姘头就是养在家里没名分的小妾。”

巫瑾默默放在了帘子，从前头传来了小户的声音:“小姐您别往心里去，市井小民什么都不知道，说话难听。”
“无事。”巫瑾说着，勉强勾了勾嘴角。
“小姐，我回来啦!我看他家一口酥刚出炉，就又多买了些，您闻闻，香不香~”阿铃松开装着一口酥纸袋的口子，送到巫瑾鼻子下面。
“驾!”马车又走起来。
“香!”巫瑾笑呵呵地眯起了眼。
“阿铃你下次买东西不能快点?街上人多口杂的，吵得人心烦!”
“小户你又抽什么疯!糕点买回去你不吃吗？小姐还没说烦呢，你倒娇气!一个马车夫还听不得这听不得那的了……”
“我是说你动作慢！怎么又开始……”
他俩又开始吵起来。奇怪，这吵架声竟能疗愈人心。巫瑾这样想着，静静看着透进竹帘跳动的阳光，“姘头就是没名分的小妾”……还挺贴切，巫瑾勾了下唇，不受控制地，脑子里反复咀嚼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