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次诡异的“约会”（下）(4)

这样，如果有的失窃学校最后发现回收的烟花数量不够，可能还是会为了凑齐账目，再次进行采购。
“稍等一下，”我打断了凌瑞雪的讲述，“所以说你在各个垃圾箱那里偷偷丢弃烟花，就是因为这种事？”
凌瑞雪点了点头，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你一定觉得这很荒唐吧？就因为我不懂得拒绝过分的要求，做出这些事......”
“所以为什么都是在地下区域丢弃烟花呢？这又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我追问道。
“因为苏杭的地下通道、地铁站之类的地方，进出需要过安检。我想着如果我的行为被发现，还可以解释说是为了防止烟花被安检拦下......”凌瑞雪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夸张地按着太阳穴，大声说道：“震撼我的三观！凌班长，以你的能力，原本可以是一个优秀的人，度过一个优秀的人生。或者说，至少也是一个你想要的人生。可你为什么要无限迁就别人的愿望呢？”
“你这不是不懂得拒绝，你这已经接近懦弱了！”我情绪有些激动地踱步，“你的父母希望你变得优秀，你为此放弃了自己的童年；你的老师同学希望你承担过多的责任，你为此放弃了拒绝的权利；现在仅仅是你的亲戚想赚笔钱，你就要放弃自己的底线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激动。但是，一想到有人完全不在意自己，沦为了他人愿望的傀儡，我就极度烦闷。
“这真是荒唐，”我稍微喘了口气，蹲在凌瑞雪面前，“那你告诉我，你穿越回来做什么。阻止年轻的自己做这件事？但你并没有阻止成功不是吗？”
我拿出南宫音偷拍用的相机，把那些照片指给她看：“你依然这么做了。”
凌瑞雪摇了摇头，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老年人的安详的笑意：“我穿越回来是来找你的，峰原同学。”
“找我？”
“当初，不，在这条时间线应该说现在。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站在了堕落的边缘。这次我只是徇私照顾了亲戚，等我工作要是再这么做，那基本就是牢狱之灾、破碎的人生。”
“总之，这条时间线的我陷入了绝望和自我厌恶。我想过无数次结束自己的生命。但这时你出现了。”
“其实后来我知道，你是一位守序者。你来找我，是因为怀疑我与这条时间线的另一个穿越者有牵连。但当时的我不知道。”
“在当时的我看来，你是一位忽然变得可靠起来的人。我第一次享受到他人为自己安排的感觉，而不是一切都自己扛；我第一次被男生关心、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在乎我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