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鲛绡（中）(11)

“等等，那今天谁去卖鱼干？”何九华拉住就要走的尚九熙。
“……让我爹去吧。”
“需要我同行吗？。”
“不了，我相信他。”
何九华若有所思，最后没有反驳尚九熙的决定，只是叮嘱了句：“早点回来。”
尚父确实没有辜负尚九熙的信任，何九华一路尾随，在暗处盯着，直至卖完鱼干，看尚父数完钱。
何九华以为他要回家了，可他却往反方向走去，何九华小心翼翼地跟上去，尚父在卖植物花卉的小贩前逗留许久，买了一盆吊兰。正要离开，一个穿戴不似普通人家的中年男人似乎认出了尚父，想拉住他聊几句，但被他跑了，那逃跑的背影有些狼狈的味道。

落魄之人最怕遇上的大概就是曾见过他风光无限的旧友。
中午吃饭时，尚父主动提出了想要去墓地看看，还拿出了那盆吊兰，承认花了一些卖鱼的钱。
“哥，带爹去看看娘吧，这么多年了，娘也一定很想爹。”
尚九熙握筷子的手指节泛白，深吸一口气，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那盆郁郁葱葱的吊兰还是让他心软了。
“再说。”
尚母葬在一块寻常的墓地，碑上刻着尚门金氏之墓。午后乌云散去，尚父抹掉石碑上的雪，从怀里拿出温了的酒，跪在碑前敬他的发妻。温热的烈酒下肚，胃里浅浅的灼烧感舒缓着尚父心里的负罪感。幸而尚九熙和尚筱菊拦住了他，不至于喝个酩酊大醉，在墓前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