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鲛绡（上）(11)

生火做饭对人族来说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而何九华在吃了好几天清汤寡水之后头一次开荤，他就被尚九熙的手艺惊艳，想跟尚九熙学两手。可他一到厨房就想对从未见过的火焰上下其手，要不是尚九熙拦着他，旧伤未愈又要再添新伤。
自那之后，尚九熙直接严禁他靠近灶台，他只好扫地刷碗，干些粗笨的活。要是鲛人族那群老古板看到了，一定会说他堂堂一个皇子，做这些事成何体统！可何九华是欢喜的。虽说吃穿用度都不甚好，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又累人，但人族的烟火气一点点渗入何九华心里，融化着他心底连绵的冰川。

午后的阳光洒在刚挂起来的鱼干上，何九华擦去额角的汗珠，抱着竹筐去后院的小菜田找妹妹，还未见其身影，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便入耳。
“……我帮你戴上。”
“好看吗？”
尚筱菊垂着头，面如涂脂，发间别着一朵小白花，而她对面健硕的男子憨笑着，麦色的皮肤上也透出血色。
何九华扒着土墙，偷瞧几眼便了然，是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可他还未来得及收回探出的脑袋，一只手就捂住他的嘴，另一手钳制住他的身体和手臂，他手里的竹筐掉在地上，粘上泥土，没有声响。悠闲安逸的生活打磨圆润了他的机警，全然不觉身后之人是何时出现的，他心中警铃大作，不敢轻举妄动，海鸟长鸣，海浪翻涌，一切声响似乎都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