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非凡的雨夜(2)

“就当是我们的违约金吧，至少能在你找到新的工作前用一段时间了。”
也许不是一份高工资的工作，但是对于布鲁斯来说，至少是一份靠谱的工作，现在他有点怀念钢铁和橡胶的味道了。
在第五城区是看不到星星和月亮的，这些都是因为连年不断的乌云，第五城区是最冷的城区，也是为数不多全年供暖的城区。布鲁斯抬头看了看，只能看见高楼上闪着的灯牌和各种各样放置飞行器事故的指示灯，这些就是第五城区的星星和月亮。一阵寒风吹过，布鲁斯紧了紧没有那么厚的衣服，他可不能让这身衣服弄湿了，在他住的地方，低廉的房租只能让他和几个租客一起使用暖气，这件衣服至少也能为他提供一点温暖，但是湿透了的衣服可能会让这个晚上糟糕透顶。
雨势有些减小，这是好事，也许这个晚上就没有那么冷了，布鲁斯心想，虽然他的积蓄可以让他不工作也能生活一个月，但显然一份稳定的工作也是必不可少的，至少工厂的锅炉旁还是很暖和的，至少白天的时候不用担心会冷。而且这种冷是极不好受的，如同是冰冷的冰锥直刺骨头，最后犹如破片地雷一般爆开，化成冰水，附在骨髓里，久久不散。
布鲁斯还要再过一条马路就可以回到家了，马上他就可以回到那个虽然不是很温暖，但是还算是不错的小屋了，那有着可以刷刷消息的公共网板，可以喝上一口气泡酒的冰箱，哦，还有凯比，那只小花猫，他的舍友都很喜欢这个小家伙，这真是棒极了。布鲁斯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他觉得工作迟早能找到新的，也许不会很快，但也许还有希望。

这种无源可循的希望慢慢从他的心头涌了上来，他不再在意那雨声，人语声，甚至那汽车的汽笛声。
轰隆！
巨大冲力将布鲁斯甩了出去，如同布偶一般在空中张扬着四肢，一大口鲜血夹杂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从布鲁斯的嘴里喷了出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碎成了一堆烂泥，就算倒在了地上，那破旧的牛仔裤被磨破，直接擦伤了他的膝盖他也毫无知觉。
雨的声音又大了起来，尽管人的声音也变得嘈杂了起来，但是还不及那雨大，霓虹灯的灯光被雨水折射在地上，昏暗的夜里看不清哪里是红色的光影，哪里是布鲁斯的鲜血，那些已经被雨水冲刷的渐渐散去的鲜血染红了青灰色的马路，如同落梅星星点点的交错着点缀在浅浅深深的雨洼里。
布鲁斯还能勉强睁开一点眼睛，尽管小的只能看见天，雨水打湿他的睫毛，让他的眼前变得模糊不清，绿色，蓝色，红色，黄色......不同的颜色在他的眼里如同理发店门口的灯柱那样不断旋转柔和，变成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颜色。
滴答，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