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与热爱永不老去【APH】(2)

哦，你问我是谁？我是王耀。
1995年。
京城有一个叫王耀的少年。
撑着伞儿经过我的档口。
他看见我手中的书，问道：“这本书可否售与我？我出高价。”
我笑着，悠悠道：“高价没用，我看得顺眼才可。”
他笑了，低着头轻轻说道：“我与您是同道中人。”
京城雨天的天空是浓重的灰，仿佛要压倒这个王朝最后一点气势。
也是要压倒我的罢。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剥夺的了，不过是养着一口气供他们割肉的猎物。
曾经在话本里看过一种牛叫“稍割牛”，不割肉便浑身难受痛苦欲死，割了反而还好些——而自己与这稍割牛相比又好到哪里去呢？我乱想着，一眼撇进少年的眼眸。

在雨天的灰色中，少年的眼眸格外明亮，仿佛一块照着光的琥珀。
那里面是热爱。
我笑笑，听见自己小小声说道。
“拿去吧，借你的，记得来还。”
但我终究是没等到还的那天。
城门口的菜市场上，我看着那个少年的头颅落地。
他与那几个喊着“变亦变，不变亦变”的少年怀揣着同样的梦想。
也遭受了同样的，雷霆一般的制裁。
那本染血的《天演论》，现在还在我的箱子里，落满了尘灰。
那个少年的梦想，终究是实现了的，在百年以后。
每每想起他时，我也会不经意间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