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烟火与光(3)

“什么？”
萤瘦弱的身体在这巨大的声音中颤抖起来。
这比刚才那样寂静的环境交杂喧闹几亿倍。
继而大大小小的绚烂烟火劈头绽放在头顶，好像就离地表非常近，她一抬头就能感觉得到那种夺目的光芒，黑夜顿时一片明亮，就这样明暗交错地映着本来漆黑一片的院落。萤就这样产生了火光让周围都变得温暖起来了的错觉。
寒风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烟火在半空“噼里啪啦”爆裂的声音。那些以自己中心环绕的无数的金黄色点，缓缓攀升到它们力所能及的最高处绽放，变成交叠的光圈就为等待那个瞬间。萤想象中的光源最终都会因为万有引力集聚在一点，持续不断，宛若金鱼尾巴的流光，在天空中划出长长的金色弧线。那个被期待的，又值得留在心底的一刻结束，烟散尽后与灰尘一起飒飒落下。就这样如此往复的升起，最后坠向黑暗的地表。
“圣？”

习惯又念了一次，只有烟火声音在院落回响。就算突然变成喧闹的世界的时候，她始终都无法听到最熟悉的，家人的声音，那些宽慰自己“没事，我们回来了”之类的话。
她转向院子中央。突如其来的声音来源于大门，准确说是大门外那片灰色墙壁的街道。萤微微弯下身子从半掩着的门看过去，街道出现了身着和服的拥挤人群。萤确信这群人绝对是她站在院子之后忽然出现的！即便这样，这些叽叽喳喳的喧闹还是让萤吓了一大跳。
人们说着萤无法听懂的话，不过他们都笑脸盈盈，并排向同一个方向走去。她向大门挪动，稍微保持一点点距离，等到有人注意到她时就试着开口问些什么。
不出所料，没有人注意到小小的萤。等待的过程中，萤观察人群到失神。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露着胳膊和腿，女孩子们穿着白色的袜子，并且盘着精致的头发，头上的簪子有红色的花朵，手上拿着小团扇和冒着水汽的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