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2)

“看吧。背信弃义！你凭什么要占两份？”这官僚开始咆哮。
嗯？有错吗？选择发布哪个契约不是自己的自由吗？凌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之前从未有过像你这样自私的人，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官僚放下狠话。
一阵沉默。
“你知道的吧？这两家公司是竞争的同行，不可能全去的吧？你知道开出一个契约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么？总共名额就几十个，给了这个学会就不能给那个学会，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一个的……”
“这下倒好，你代表的可不止是自己，更是本学会的人。你今天浪费一个名额，对你自己倒是没关系，可是我们的下一届呢？下下届呢？今年赤之project开出的契约没领到人，明年势必会把相应的资源分给其他的学会，到那时候我怎么办？”
“看吧。给你的是多好的条件，九六折呢。多少人争着抢着就为了一个九九折的契约，有一个就知足了。你可倒好……”
“你说说学会就业处该编什么理由，才能渡过此次危机？”
凌光空洞的眼神在夜幕中没有一丝反光。一幕幕场面如过电影分镜一般闪现。
第1场：理想主义的让步。
从哪里开始谈起呢？
最早凌光就十分清楚，710万的入场费，是无论如何也掏不起的。哪怕打个折扣，降到680万，也是自己近乎于不可能完成的价格。

然而在最初的时候，理想主义一直占领了上风。
“只要拿到赤之project的九二折以下折扣就是胜利。”
凌光一直有一个成为法师的梦想。在他看来，进入赤之project似乎是唯一的出路。法师的根基是万物之本源，而它的最优解是唯一的，怎么可以轻易地让步呢？
然而当最后一年的倒计时来到的时候，生成的契约却只是一个平凡的九六折。
“嗯。被抛弃了……”
凌光的经纪人很生气。
“我们还剩下一个办法，去隔壁的青之transform试试运气，走一条曲线。”
可是事实是，凌光向来不看好青之transform。这么多年根深蒂固的观念怎么可能改变呢？
而经纪人却不这么看。若想使得未来还有出路，挂一个金字招牌是必要的——否则根本走不通，法师这个行业近乎于没有未来。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最后这一次尝试仍然不成功，以后就不要做法师了，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这块料啊。不如去做管理员，这行前景不错……”
凌光不得已做出了理想向现实的第一次让步。没有想到，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在青之transform的面试之前，凌光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