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善从良（上）(6)

虽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大部分人总是愿意先入为主，在内心里暗暗评判着他人，暗自凭着第一印象来给别人的品行分级。公平一点的人或许会暂时先将秦善分到一个“模糊，有待观察”的等级里。而在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们的心里，秦善就只相当于两个字了。
荡妇。
秦善会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她吗？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孟鹤堂和她这么说过，周九良和她这么说过......很多人和她这么说过，她知道他们是出于好心，也是为她想着。但她依旧是从容自在的掏出一根烟，打上火，抽一口，撩一撩头发，耸耸肩，一哂，说：“说就说去吧，也不会掉一块儿肉。”
然后她便一如既往的做她自己。
第二天。
秦善到医院的时候周九良已经提前到了。秦善在门口站着的时候，周九良正坐在床边，努力试图和奶奶聊天。他一字一句放的很缓，想要让奶奶听清楚。旁边王姨也在尝试着和她沟通。但奶奶依旧是睁着浑浊不清的眼，没有感情的看着他们。

“哎呀来的不巧啦，老太太最近脑子又不清楚啦......哦呦善善你来了呀！”王姨叹完气，一转脸看见了在门口的秦善，忙开心的走过去拉她：“嗷呦快进来快进来......怎么在门口站着不进来呀？站多久啦？哎呀阿姨这都半个月没见到你啦......这怎么都瘦了，哦哟是不是最近忙啊累着啦？年轻人哦，要注意身体的......”
秦善由着王姨牵她进了屋，听着她碎碎的念叨着，想要回答她的问题，却又无从插话，只能无奈的笑着，由着她接着说下去。
王姨是上海人，为人热心肠又负责任，是秦善请来照顾奶奶的。
王姨什么都好。就是嘴真的太碎了.....
好容易等她终于和倒豆子一样倒完所有话，秦善才耐着心，拍拍她的手，一个个的回答她的问题：“阿姨，我都好，都好。最近是有点忙，但是没瘦......我这都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