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
终究这世间只一场温柔的白。
很多年后,谢怀雁都会想起那个冬天,那场漫天而来的雪。
谢怀雁坐在绿皮火车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远处缓缓移动的山脉,天色逐渐暗下来。山体只余下寥寥剪影和山顶闪着寒光的积雪,宛若银白的剑刃。
她恍然看见沈年。她记得他喜欢余光中,记得他在2006年的雪山上给她发消息:你不在,月色与雪色只是苍白。
她将耳机音量调的很大,闭上眼,向椅背沉沉靠去。
沈年穿着蓝白的校服,轻轻地敲了敲谢怀雁的脑袋,“怎么又在睡啦?”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不知道说什么好便继续装睡。沈年叹口气后又说:“最后一节课,收拾书包准备回家了。”沈年看到她睫毛微颤,分明是在装睡。“小谢,放学带你去吃火锅,快醒醒。”
“辣锅?”
“也可以。”
谢怀雁再吃辣这方面可以说是相当彪悍,一点不像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样子,奈何青春期长痘长的厉害,被迫忌了口。沈年虽是北方人,却滴辣不沾。二位到店,点菜,调料碗一气呵成。谢怀雁在麻辣锅涮好毛肚,一口咬下去的香辣爽脆让她顿时开心起来。沈年吃的不多,主要在帮她夹菜。火锅店暖黄的灯光照在沈年轮廓分明的脸上,端方俊朗,有几分上个年代港星的感觉。她看的呆住了,没来由地说道:“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一起吃几次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