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一死》三

众生猬集在圣坛下喧腾
是的，现在大家都没空注意到他。
但是，阿光还是要死的，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死不成了吧？那可真是太可笑了。
“对对，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呢！之前，有传言说：他的眼睫毛每一根都结一串串的葡萄。后来，越传越邪乎，凡是亲眼见到他的人，都竭力地想从中辨认出发芽的迹象。他一怒之下把眼睫毛一根根全给拔光了。算起来也有好多个年头了吧，还是什么都没有种出来。这简直不可思议！于是，坊间的传言又蹓蹓地扩散开来，说是要用他的——”
她的脸上显得有些难为情，阿光把视线收了回来，瞄准妻子的面庞，开始搭线。
怎么形容好呢？阿光对妻子说了大半辈子的美，都抽象到难以言状。如今只抽象到线条了。或许是回光返照的缘故吧。阿光看着哪些纵横交错，横陷浅深的松垮皱纹，忽然间灵光乍现！那多像是通往天国的迷宫台阶啊！
“他们很笃定地说，要用他的小便灌溉才行！”
“啊”女儿的脸上适时地显露出了嫌恶的表情。最后，她不可置信地扯了扯嘴角：“呵呵呵，真真是个绝妙的笑话啊？”
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口是心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