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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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
（一）
旧历年末，荣家大太太房里却无人来请安，掐着金丝儿的绒面红灯笼冷寂寂地悬在檐角下。红岫掀开帐子往外瞧，竟是光辉夺目，雪色掩了其他颜色，仅仅几支胭脂似的红梅开得叫人移不开眼。
“太太，外面的几株红梅开得正好哩。”
坐在内屋的袁泉从镜子上移开眼，指尖抚过眼尾的细纹，“今年倒是开得晚。”
红岫点头应是，“是晚，二爷以往老早便请了戏班子，今年倒是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红岫噤了声，意识到自己讲错了话，“太太若是欢喜，红岫便去剪两支插到瓶子里，放在太太看得见的地方。”
“好好的花便让她好好开着。”袁泉皱了皱眉，“摘花这事什么时候要你去做了，吩咐底下的人做便是。”红岫怔了怔，仿佛难以启齿。过了半晌，袁泉凛着的眉舒展开，垂下眼，“这些贱骨头见我失了势便急着寻新主子了，真该——”
袁泉一怔，喉咙眼里的下半句。真该听他的。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