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之镜(7)

“这是我的本体，你可以认为它是我的星球。”机械声再一次响起，“如果你看到这，还认为我的创造是没有价值的垃圾，那我还可以给你展现我的宇宙。你会看见我的星球是一颗银色弹珠，围绕着星球的小行星环闪耀着不灭的光芒……”它还想滔滔不绝的说下去，但是陈亦舒挥挥手打断了它。
此时，陈亦舒感觉周围的群山正在像自己靠拢，如水银般的河流卷起惊涛骇浪，一切都在以自己为中心而坍缩。她开始了极速的下坠，坠落的快感在瞬间达到痛苦的极限。穿越星球中心时，周围爆炸开来，眼前只剩下宇宙间银光闪耀的星辰。这些光点逐渐变得密集，不断移动着，仿佛涌起的海潮。最后，连宇宙都开始坍缩，一切都湮灭在创世的银白色圣光之中。
（五）
陈亦舒回到公寓，蒙头大睡，一连三天不吃不喝。这是人类文明最后的三天。

第四天清晨，镜面开始了最后一次扩张。电磁脉冲装置全功率输出，不一会就接连发生爆炸。八大洋上的镜子统统像着天空无序延伸，伴随着闪耀的光芒和一震低沉的轰鸣。天空涌起银白色的波纹。不一会，开始下雨了。
陈亦舒坐在公寓天台上，默默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这三天本来是穆尔霍兰德让她向所有人作出申明的，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这就像是某种神圣的誓约。一些人愿意接受这个誓约，但是大部分人永远都不会接受。
但这就是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