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妙之门 一幕二节 叶柄观气(2)

没有围墙、没锁、人少，也算方家各派共通的特色，建筑、行事处处都透着不经意的傲慢。方家从未刻意管理毓秀世界，但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都跟从方家的脚步。
李重义叫李成就在这里等着，自己又漱了漱口，然后去寻阁主。
李成看着老爹绕过一座凉亭在林木中看不见了，走到厨房对面的一颗柿子树边，靠坐下来。约摸半个时辰，朦朦胧胧将睡未睡的时候，老爹回来了。
李成只能揉眼、搓脸，醒醒神，跟着老爹下山去。
过了正殿，老爹撂下一句“快点走，你叔没吃饭呢！”说着，撒开脚步一马当先的下山去了。回到石屋，天色已晚，好在早上打的水还够，李成烧水煮饭，老爹则进屋去看叔叔。
等到坐下吃饭，李成刚想开口，李重山已经问了出来：“哥，阁主答应了吗？”
李重义嚼着饼“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阁主给的药，吃完给你抹上”。
李重山探身拿起瓷瓶，瓶子很精美，黑色的釉面很光滑，油灯在上面映出一个小亮点。他把瓷瓶放回桌子，动了动嘴，长出了一口气。
李重义有些艰难的说道：“周邻村子被抓走的人没有一个能找回来……”他叹了口气，接道：“便是阁主出山，也不知那恶禽的巢穴……”

李重山轻声念叨：“功儿才十六啊！”
李重义颤声道：“没办法，没办法呀……”
老哥俩说着又哭了起来，李成忍着泪把昨晚剩的半坛子酒从炕边翻找出来，给叔叔和老爹斟上。老哥俩饭也不吃了，你一碗、我一碗，先后醉了过去。
李成扶老爹和叔叔睡好，给叔叔抹上阁主给的药，收拾清洗碗筷，然后出去把带的粮食抬进西面空屋，分两堆打包捆好，以备明日阁里的修士下来搬运。李成已经送过几次粮，每次都是李功和自己各扛一袋上去，到观气阁请修士来搬运。
方家门派都建在深山密林之中，道路难行，日常使用的食杂物品却是数量庞大，常人搬运太过吃力，危险性也高，而且效率太低。因此俗世村镇只要将供奉运到山下既可，真正搬运还是山上的弟子来做。
捆好粮食，李成去马厩里将两匹驮马牵出来吃草散步。做完一应杂活，回到屋里睡觉，他上山下山忙了一天，这会儿困乏难当，倒头就睡着了。
次日，观气阁的两位修士一早就到了屋外。这二位李成都认识，向日送粮也多是他们来取，年长的李道勤是阁主李道标的堂兄弟，年轻的李毓卓原是李家村人，因为资质优异回归了观气阁李家，他的师父就是阁主李道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