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31）(2)

“……”
“那我还有很长的一辈子，可以给你慢慢享受。”
黑衣少年欺身上前，白衣青年推拒，两人扭打起来。
说是打架，更像是是单方面的欺凌。
蓝湛狠狠扇了少年一耳光，少年没有阻止，硬生生受了，呆愣愣地抚摸红肿的脸颊。他可是从小到大娇养惯了的，从来没有人他让蒙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蓝湛趁他动作停顿的间隙，转身摸到了避尘，拔剑出鞘，朝黑衣人劈了过去。
黑衣人侧身躲过开头最毫无章法，最狠厉的那一剑，接下来就一动不动，全都生生受了。
剑刃刺破衣物，划开肌肤，血痕从少年的脸颊，肩胛，蔓延至半边胸膛，胳膊上也负了伤。
见到鲜血冒出，和对方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蓝湛瞬间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地清醒。他冷静下来，扔了手中的剑，扶住青石板，眼光注视着地面，沉默半晌，咬紧了后槽牙，问：
“很痛吗？”
“我若说痛，你会心疼吗？”
“我伤了你……”
黑衣人笑了笑，无所畏惧道：
“没关系，只要你肯心疼我，再砍多少剑，砍成人彘都没有关系。”
“你疯了……”
“我疯了，那你喜欢我这个疯子吗？”
“……”

“不肯说，那我说啦。”
少年掰过白衣青年的手臂，将他的身躯严丝合缝地挤在自己与青石板之间，附于他耳边，缓缓吹气道：
“蓝湛，我喜欢你紧张我。”
[此处有play，见微博合集。]
情事中少年飘散的酒香，声音黯哑的嗓，与魏婴相仿，却不是他。不，知道真相后，蓝湛再回头重新审视，会发现这人与魏婴没有一丁点相似。
他的性别是坤泽，一副未经世事的少年人姿态，粘人爱撒娇，轻易就服软。没有唇下痣和任何身体伤痕，只要蓝湛在的场合，就没长手和脚，不管床上还是床下，都心安理得享受乾元的任何服侍，却懒于付出。喜欢被弄疼，喜欢受伤，做事不计后果，对人对已都狠得要命。除了最后这点存疑，他似乎……完全没有任何与夷陵老祖的相似之处，明明就是另外一个人。
哪怕之前看似一个模样的脸蛋，浮于其上的神态其实跟故人是迥异的。
最大的一点不同，是他心悦蓝湛，爱蓝湛到骨子里，想和蓝湛缠绵相携这一世。
蓝湛心底沉痛地想，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判定这个躯壳里装的魂灵，不是故人。
真心挚爱一人，又怎会甩开他拯救的手，在他眼前慷慨赴死？不过是玩玩，从未放在心上而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