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山×信姬】【同人短篇】浮生露月(3)

玉姬听着信姬的话，和她一起望着天上的明月。那明月仿佛一面镜子，照出曾经那繁盛的织田城。
“而后，我率织田军向外进发，你也随我出征。我等虽势单力孤，但我织田家的勇谋却不输天下。我等征强以服弱，合弱而为强，五年，我织田家，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势力，一刀一枪打成了一方霸者！织田的粮仓稻谷飘香，织田的军队浩浩荡荡！我等必领先于时代，我等的征途会是星辰大海！”
玉姬的心脏跃动着，眼里泛着光，那辉煌的岁月历历在目，家主身披战甲于马上，手中的刀反射着艳阳的光芒，在她的率领下，织田军无所不能，任何梦想仿佛都能被她变成现实。
然而，信姬猛烈的咳嗽，把回忆和幻想顷刻间击碎。
“咳！！咳咳……咳咳！！！”
“……家主……家主！？”
一口鲜血，喷洒在信姬身前的护栏上。
信姬的身形摇晃了几下，又强行站稳，眼睛依然望着月亮，但没有再说话。
玉姬很清楚信姬没有说的是什么。
在如日中天之时，信姬在战中受了重伤，虽然活了下来，但却留下了严重的病根。这病一日一日侵蚀着信姬的身体，渐渐地，她连铠甲都穿不动了。于是，本被她降服的奸臣们，也渐渐不再听她号令，加上外敌趁势追击，织田家节节败退，短短三年，就败退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如今，天下渐渐趋于统一，而织田家，成了统一前最后的“异党”之一。
玉姬知道，属于信姬的战国时代结束了。
月被西风吹来的乌云遮住了，洁白的月光消散，火光终于占据了这片天地。
“家主……我们还没有败！只要您能活着离开，织田家就一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玉姬直直地盯着信姬的双眼，他很少做这么大胆的举动。
信姬看着玉姬，突然微微一笑：
“我的病是绝症了，玉姬想必比我还要清楚啊。”
“不是绝症……怎可能是绝症……我带您走，我们去找遍世界上的每一位医者……一定可以治好您的……一定……！”
“玉姬。”
听到信姬喊自己的名字，玉姬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我是织田家的信姬，这里是我的家，我应当为守护织田家战死，而不是抱着侥幸逃跑，最后不明不白病死他乡。”
信姬低头望着织田城，她的眼里没有绝望，她望着的是前进的方向。
玉姬在此刻突然明白了。
信姬所看着的，永远都是前进的方向。
巩固内政时如此，举兵征战时如此，兵败撤退时如此，病种卧床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