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栅栏(2)

我还在这间屋子，可我不觉得恶臭，门也还是会忘了关，可我没想过出去，最后一次出去还是老白带我出去了，我是抗拒的，我扒着栅栏，像个幼稚的孩子咆哮，希望留在这个屋子，留在这个屋子，别让我出去。当我知道自己这次是要被处死，我甚至有些冷静了，冰冷的短刀刺进喉咙，生命在流逝，阳光还是洒进身体，却是冰冻的了。
听人家说：人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也会被关起来，时间长了，他们也是不愿意出去的，他们也愿意呆在自己的小屋里，处着自己的世界，跟外面世界的联系渐渐消失了，直到死也不愿意出去了。阳光还是会普照大地，还是会照亮外面世界，可自己觉得已经黑了，永远黑了。
老白就是外面世界的，我也是被他处死的，他点着一卷烟，用长长烟袋敲打我的头，对着旁人咧着嘴：“今年这猪肥，又能吃上大半年”。旁边的人没有言语，都忙着手上的活，只剩着老白又在嘟囔着：“过了年关，再买上一头来。”
栖在屋外那只鸟飞过来，警惕的叼走我被丢在一旁的毛发，回到鸟巢又在修补破漏，老白也掐掉手中的烟忙着收拾起来，这一切似乎有些荒诞，把我和这外面的世界荒诞的又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