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雪璧互攻]刀魔（7-8）(2)

傅红雪点点头，不再收敛。
那些死士身上果然找不出任何与身份有关的东西，连城璧随手掘了个大坑埋葬他们，和傅红雪商量过后，准备绕远一些，到从沿路百姓口中打听的一处小而隐蔽的绿洲藏几天，养精蓄锐，看这批黑衣人的幕后主使还有没有别的动作。
傅红雪拴好马，连城璧已在干燥的沙地上生起火来，招呼傅红雪把衣服烤干。
“你修为不高，就这么晾干衣服吧，灵力省着点用。”
傅红雪依言到连城璧身旁坐下，沉沉开口：“先生，那些人用的铁链是什么东西？”
“应当是斑衣教用来羁押叛教之徒的。”连城璧知他心里存疑，主动笑着解释道，“无论如何，你现在还算是斑衣教的人，既然答应了要帮你找回记忆，护你周全，那总得先摸清斑衣教可能用的手段。”
傅红雪放眼远望，滚滚黄沙与天相接，人置身其中，不过沧海一粟；再深的感情置于天地间，大抵也只是九牛一毛。
他却无法不感到沉重。
傅红雪吸进一口黄昏时分沁凉的大漠气息，轻轻喟叹：“先生又救了我一次。
连城璧没有看傅红雪，篝火在他侧脸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他的声音也像是蒙了层纱，意味不分明：“那你还准备以身相许吗？”

傅红雪摇摇头，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可以帮先生做三件事。”
连城璧不禁想到了年少时偷看的凡人界的话本子：“不伤天害理，不违背道义？”
傅红雪道：“只要是先生说的，都可以。”
连城璧伸手拨弄了一下粘在额前的刘海，湿漉漉的，像是嫌它碍事，轻声叹道：“你也不能太相信我呀。”
傅红雪道：“先生所知远胜常人，哪怕是乍一听无理取闹的要求，细究下去，也总有道理。”
他说得斩钉截铁，连城璧即使不去看，也完全能猜得出，他脸上的表情会是多么理所当然。
“那好啊，让我想想……”连城璧心里酸酸的，又止不住软得像朵棉花，飞快眨了眨眼，却露了笑，语气轻快，“第一件事，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先生’了？”
“可是！……”
“以在下的年纪和资历，实在不敢同白天羽白门主平辈相称。”连城璧飞快打断他，面不改色，“在下虚长傅公子几岁，不如就叫我一声‘连兄’吧。”
傅红雪张了张嘴，犹豫半晌，轻轻唤出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名字：“……城璧。”
连城璧怔怔地道：“你在说什么？”
傅红雪赌气似的移开视线，低头闷闷道：“是你不肯当我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