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且不寒鬼生欲(9)

二人的性格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奚日末变得越来越少言，心性已经沉淀下来，像一个成熟的老者，鬼十七则是越来越小孩子心性，经常缠着奚日末。
这五年里，奚日末又多次见到过之婉，他有点怵她，毕竟第一印象不是很友好。不过那个女孩子好像看不见十七，那她为什么说不要让十七难过？
奚日末已经十二岁，长了很高的个子，大概有一米七，这大概和他跟着鬼十七练功有关，过两年或许还会更高。鬼十七倒是没怎么长，奚日末想，它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长高了吧？毕竟已经成仙了。
总之，鬼十七依旧是个谜，除了它很喜欢捏自己的脸之外，好像有什么别的爱好。关于这点，奚日末自动把它归结为神仙漫长的生命中一点无聊的恶趣味。
天下还是大旱，其间只下过几场断断续续的小雨，奚日末很烦躁：都旱了八年了，什么时候才到头？这两年好像外面的经济好了一些，经常看到有外面的商帮从曲隅乡外经过，但他们从来不会停留。奚日末想，曲隅乡还是太穷了，他们看不上。
这日依旧是晴空万里，大地被晒的结块。热浪卷着沙石刮在人的脸上，好似要穿过毛孔扎进肉里去。鬼十七带着奚日末远远的跟在一支奇怪的队伍后面。

那支队伍里全部都是小孩，只有带头的一个是大人，孩子们脸上大多都挂着鼻涕，口水横流，表情呆滞，竟全都是痴傻之儿。
吸引鬼十七和奚日末二人的是后面被拖在地上走的之婉。
之婉似乎早已经失去意识，整个人被拿绳子绑着，绳子的那头穿过前面的小孩子牵在那个男人手上。之婉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在行过的路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血痕。
“不过去帮她吗？”奚日末问。
鬼十七摇头：“她可是蝴蝶精啊，这应该是在历劫吧。”
之婉是蝴蝶精这件事其实只是它的猜测，就像奚日末猜测它是神仙一样。
跟了近十余里地，那一行人才停下，此刻已日近酉时，之婉的背后早已血肉模糊，让人心疼。
而鬼十七也松了一口气，再往前走下去，自己就跟不住了，那道自己看不到的那道屏障就在这地方，就紧贴在它的背后。
这边正观望着，那边便出现了一个打扮庄重，但气场诡异的老女人。
两人交谈一句，随后那女人便在嘴里念叨着什么，突然那个男子脚下亮起红光，他赶忙后退，连带着一群孩子退出好远，倒在地上的之婉却升至了半空中。
土地上升起红色结界，看起来诡异又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