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
四月过半,天本不至于炎热,但我还是落了一额头黏腻腻的汗,原因除了我一连赶了几天的路外,还有便是我背后的这将近三四十几斤的行头。
“先生,你还是快些吧,待会儿进屋去先喝些水休息休息,然后再去见我家老爷。”领路的小厮有些不满我放慢的脚步,转过身侧头瞥眼看着我不耐烦的等着。
我看到他明显紧蹙的眉和眼中明显的埋怨,我咂咂嘴咽下稀少而发苦的唾液,我是真的有些渴了。
“好嘞”我答道。随即跑了几步追上去,身后的大包里画笔画板颜料便叮叮当当响成了一片――
不错,我是一个画师。确切来说,我是一个流浪画师,我背着我身后这我借以吃饭的行头去过许多地方。我见过广袤无垠大草原上的漫天繁星;也见过波澜壮阔的大海在日出时结出的粼粼光斑。我尝过金秋的森林里初熟的芬芳野果;也地为庐天为盖,淋过雨冒过雪;我甚至去过满街金发碧眼洋人的国外,在哪里我有幸被人请喝过半杯甜腻冰冷的咖啡……
“但我并不喜欢它”我想起了那味道,这让我现在的喉咙更加干涩难受了。
“我先带你去客房,你最好收拾一下!”小厮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说着还嗤了下鼻子,仿佛从我身上闻到多大味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