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记曦瑶2（妖邪）(2)

旁人当是金光瑶自封为神，造了座自己的观音像，让人膜拜。对此，仙门百家嗤之以鼻，讥讽他狂妄自大，不知廉耻。
蓝曦臣却知道，那观音像，是就着他母亲孟诗的样貌铸的。
孟诗生前被欺侮践踏，当作最下贱的娼妓被人辱骂，他就偏要造座像，让她死后受万人跪拜，香火供奉。
蓝曦臣听着那些人斥他狂妄自大，并没有为他解释。
解释有用吗？
当然没有。
当一个人臭名昭彰时，任谁都想踩上两脚。
只因那两脚，踩在那人身上，便是正义，便是扬善。
墙倒众人推罢了。群众总是盲目的，他们只愿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根本不在乎他们奉行的孰真孰假。就如同前世的魏无羡一般，分明江厌离是为了他挡剑而死，却硬生生被扭曲为他丧心病狂残害师姐。如今，魏无羡脱了那恶名，金光瑶便成了第二个魏无羡，受万人唾骂，只要是个人，都想对着他狠狠踩上两脚，无冤无仇愣是恨得理直气壮。
不过一群庸夫俗子罢了。
那软剑，便是金光瑶的剑——恨生。
恨生有灵，不能销毁，更不能与其主合葬镇压山下，不然难保出什么差子，便交与仙门保管。如今尘埃落定，剑又认主，非其主根本无法使用，因此仙门中无人提出要保管此剑，只有蓝曦臣携了恨生，仙门中也无人反对，只当是姑苏蓝氏一派的作风，大义使然，甘愿镇恶。蓝曦臣便顺利带走了恨生。

那剑，真是像极了金光瑶。
恨生恨生，他究竟是有多痛恨，生在这个世界上。
长剑软柔，似他的手段，宁弯不折，诡谲多变；更似他的处世，圆滑世故，八面玲珑。
蓝曦臣盯着恨生出神。
“曦臣。”蓝启仁的声音从背后想起。
蓝曦臣恍惚回神，关上那檀木柜，站起身来，蹙着眉道：“我不是不让人随意进出寒室吗？”
待话说出口，才发觉自己失了仪态。连忙屈身低头，向蓝启仁拱手道：“叔父。”
蓝启仁气得说不出话，搀在背后的一只手都在发抖，胡须一颤一颤的，抚着长须的手险些把胡子拽下来。
许久，蓝启仁才松开拽胡子的手，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曦臣啊，你这究竟是作何？” 从观音庙回来后至现在已经半年有余，成日如失了魂魄一般，料理事务错漏百出，每次都要蓝启仁善后，今日更是不守家规，乱了作息，叫他如何不忧心。曾经他调教得最得意的两个门生，如今却是最不让他省心的。
蓝曦臣缓缓摇了摇头，眼里尽是疲色：“叔父，别问了。”
蓝启仁背过身去，不想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