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维介质同人小说】半番外 第22.5章 沐火而唱的少女(2)

此时的赤羽感觉自己就像是飘荡着的幽灵，无所凭依无所触碰，四周一片寂静，即使想要发出声音也没有任何声响。唯一剩下的，只是自己还在运转的思维。
这是恐怖的体验，那令人窒息的绝望与无助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得住的。如果不是时刻提醒自己存在的坠落感还在萦绕着她，她早该疯掉了。
被囿于混沌与黑暗之中，她从开始时的惊慌绝望慢慢变成麻木，接着转向对自己的存在的忘记，绝对的虚无能够吞噬任何理性任何思想。她到底在往哪里坠落，还要下坠多远，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不知道，甚至连这些问题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忘却。
赤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但终于这片黑暗出现了一些特别的变化，就在她只差一线忘却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就在她只差一丝就彻底被这片黑暗吞噬的那一刻。
突然的一点光点，唯一的光点在赤羽的面前涌起，就像是一汪泉水，又像是落在荒草上的火星。她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却在这点光点面前读出了出坠落感之外的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刺眼，如此的刺眼，刺眼到让她感觉到了眼泪的流淌，刺眼到让她第一次，第一次感觉到了眼睛的存在。
她是看到的，没错，看到的。

那光点爆发开，无数的光芒涌向四周的黑暗，撕扯着，破碎着，压缩着，爆炸着，肆意扩张着。就像是宇宙的初生，就像是灭世的爆炸。
热泪划过脸庞，泪痕灼烧脸颊，热浪从光点的中央膨胀爆发，她感觉到了炙热。
那光点在她的面前膨胀成太阳，炙热似乎要将赤羽焚烧殆尽，但从黑暗中逃出来的赤羽却只是感觉到溢出胸腔的感动，那驱使她努力地，努力地张开自己的双臂去拥抱那份光芒，夺目到致命的光芒。
那是多么美的景色啊。
最终黑暗彻底被光芒吞噬殆尽，像无数的利剑灼烧双眼，在剧痛之中她努力睁开眼，却只能看见一片模糊。中央似乎有个纤细的人影，两股长发飘飘，那是光芒的模样。
赤羽失去了意识，直到她再一次醒来。
一个衣衫简朴的红色双马尾小姑娘赤裸双脚行走在荒凉的沙漠上，她兀然回头看去，在自己的身后留着一串看不到尽头的脚印，从自己的双足延伸到黑暗之中，同时还将会继续延续下去。
赤羽现在就是这个小姑娘，或者说不是。自己就像是一个幽灵依附在她的身上，用她的视角跟随着她的脚步在沙漠中行走。她控制不了这个姑娘，甚至连和她交流都做不到。就像是一个投影在她身上的观众，一个特别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