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花·牧羊童(3)

不久，牧羊童把羊毛卖了，再也不是那个穷样子。（注4）
（4）
牧羊童的羊开始生小羊了。
一只又一只，眼睛水灵灵的。
他有些舍不得把羊送回去了。
反正她也不知道，牧羊童心想。
他原来那头瘦弱的小羊低声咩叫，他挥挥手把小羊赶到一边。
小羊在角落边站着，看着新生的羊羔。
它往外看，看见墙边悄然生长出了一朵山茶花。
（5）
牧羊童的羊一晚上全消失了，包括那条瘦弱的小羊。
他气匆匆去了后山，只看见一片盛开的山茶花。
他走近那片山茶花，看见山茶花后一个孤零零的花篮。
里面没有一朵花，花篮边上系了一个暗金色的铃铛，随着风清脆的响。
（6）
牛娃问，你的羊怎么会走丢了呢？
被骗丢的，牧羊童说，是我没有做好。

那你以后还会养羊吗？牛娃又问。
不会了。牧羊童说，我本来就不喜欢养羊。
那你怎么又要找回那头羊?牛娃想不明白。
我是想找到她。牧羊童说，太阳又落下了，鸟儿归巢，低叫，声音像铃铛一样清脆。
我想问她，为什么要骗走我的羊。牧羊童很失落，我原本想有钱后去娶她。
牛娃看着他，失落地再次离开，背后拉长的影子边像长了一丛一丛山茶花。（注5）
因为你太贪婪，牛娃在心里说。
微风吹过，牛娃脚腕上蓦然出现的暗金色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7）
绿野山有山神，相貌不定。
相传，山神在后山养了一群羊，却从没有人见过。
相传，山神走过的地方，总会盛开一大片山茶花。
相传，山神有一只暗金色铃铛，声音清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