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胜澈] 世界与你(2)

崔胜澈依旧在早上接我上班，也自然是注意到了我肉眼可见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吗？”他问，“做报表做迟了。”我心不在焉地答。终究要告诉他的，我盯着他开车的侧脸，吞吐了半天，“崔胜澈，我要被调去首尔工作了。”首尔和大邱何其远，隔的可不只是一个便利店的距离。他的眉头拧巴地皱了，指甲不经意刮过方向盘的声音很小，但我听到了。
“非去不可吗？”他低着嗓子。
“或许是吧。”我心虚地答。
崔胜澈不喜欢我叫他的全名。从中学时候就是这样，甚至被他教训了，扯着我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不-许-叫-我-崔-胜-澈。”不知道是不是捏烫了，我揉着微微吃痛的脸，没好气地问，“那叫什么？”崔胜澈斜着眼看我，眼睛忽而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嘴巴咧开露出了粉粉的牙龈开朗明媚地说，“或许男朋友这个称呼更好。”他的声音很清爽，像七月的风撬开汽水瓶盖还多了点碳酸的味道，那天的阳光正正好好落在崔胜澈的睫毛上，眸子里全是光。是的，我们就是这样在一起的。

我以为崔胜澈会像以前那样，腻着嗓子让我别走，或是动用武力把我圈在怀里，当然他开车时可不能这样做，或是撅着嘴巴说亲亲才不生气，他没有，他只是沉默着，我借着目视镜偷偷看他，好像一瞬间变成了大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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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他没有对我说任何话，只是护着我的头把我送到了副驾驶上，前面的那一点比较反常。他带我去了第一次约会时的餐馆，这种突如其来的分手气氛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那家店无论过了几年还是那个样子，老板娘见到我们会笑笑地招呼着坐右边第二排的位置。我之前还问为什么总是那个位置，崔胜澈说他买下来只想和我一个人坐，肩并肩到掉牙齿的那个年纪。其实只是因为老板娘是他的邻居，熟到帮崔胜澈换过尿布的程度，他动动嘴皮子就可以霸占位置，这和崔胜澈的性格简直一模一样。
“来一打啤酒。”崔胜澈从不喝酒的。菜还没上,酒瓶空了两个，是想阻止他不要空腹喝酒，他执拗的眼神让我觉得此时好像没有理由，想发泄就发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