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2)

“小哥，今早想吃什么呢？”吴邪边换鞋，边问。张起灵并不做声。“那就吃馄饨吧，我知道一家老店。” “我们走江边吧，那儿地好。”
江边早晨人少，一路上吴邪给张起灵讲了十年来自己许多的见闻。张起灵就静静地听着。
刚苏醒的树木，清新的微风，玻璃般的草叶，潮湿的土腥味，岸边的薄雾，隐隐战栗的枝条，“月挂柳梢头”的氤氲，蛋壳般薄薄的寂静，远处闪光的江面，抱着云影肆意泛滥的碧波。这一切都是春天温软的注脚。
人生一世，草木一生。
走了约莫十分钟，吴邪捻起张起灵的半点衣袖，“走吧，过了马路就到了。”
馄饨店店面不大，但里头干净简朴。“老板，来两碗三两馄饨！”“好嘞！”两人找地儿坐下。吃完后，吴邪领着张起灵到处晃悠。
“小哥小哥，你想尝尝糯米糍粑吗？”树下的吴邪眨眨眼，眸色晶莹灿亮，是人间看得见的绝色，笑眯眯地瞅着张起灵。叶隙筛下的光斑像打碎的镜子四处溅落，春光将沉睡多年的东西叫醒。张起灵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攥紧吴邪微凉的手，“好。”
糍粑懒懒地趴在笼屉里，胖乎乎的，馅料都快溢出来了。“有些烫，要拿好哦。”老板娘好心提醒吴邪。“嗯，好的。”吴邪接过，先是用指尖碰碰糍粑，手感不错，又吹了吹，再是咬了一口，被烫得上窜下跳，口腔里麻麻的。等糍粑凉了，吴邪把糍粑换一面，没吃过的一边凑到张起灵嘴旁，“红豆馅真的超级好吃，尝尝？” 张起灵趁吴邪不注意时，飞快地咬了吃过的那一边，还偷偷用余光留意吴邪是否注意。

他们就边走边逛，直到下午一两点才回家。
他们在温煦的午后阳光下坐着。暖意婉转地流淌，可以看见尘埃上下飞，亮晶晶的，十分细小的，恰如年华间隙的流光。
张起灵面朝吴邪，清淡如水的眸中映出修剪干净整齐的鬓角，有着细细绒毛的耳廓，以及开合间微微抖动如欲飞蝴蝶的睫毛。
如碎玉般的声音再次出现。
“吴邪，”
“嗯？”
“就是关于你之前问我的……”
“答案很长，我打算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准备好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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