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答案

夜深了，路上只剩下落叶追逐着冷风，发出沙沙的声音，还有远处的路灯还依然亮着，它们是这长夜中唯一的坚守，它们是光。老叶又加班了，他低头看了看表，十一点！老叶将手机揣进裤兜，加快了步伐。到家门口了，老叶将手机掏出来，设置了静音。
终于，老叶回家了。
“呼，外面可真冷啊。”老叶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指，“还有饭没啊，可把我饿坏了”老叶媳妇穿着睡衣从卧室里慢慢走了出来，瞪了老叶一眼，嘟哝着“还知道回来啊，饭都热了几次了？说好的要回来早，现在才回来，饭都凉了！”一边说着一边朝厨房走去“我再给你热热去，你先歇着。”
“那不是加班嘛，工作紧啊！”老叶靠在沙发上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回头看着忙碌的媳妇，有些发愣，突然发现已经好久没有陪媳妇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不一会儿，一桌十分丰盛却有些软的饭菜被端上了餐桌。老叶媳妇擦了擦手，就要坐下，却发现老叶在一直盯着自己“哼，有啥好看的，黄脸婆了都，赶紧吃饭，我都吃过了。”“嘿嘿，媳妇这么漂亮，当然要好好看嘛……唉，一直忙着单位的事，没时间陪你，我……”老叶媳妇白了老叶一眼，“老不正经的，知道就好，让我整天等你……”一边说着，一边给老叶夹了一块他最喜欢的鱼肉。“这么多年了，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看看你一天累的。为啥啊？为啥要当医生啊？”
老叶媳妇摩挲着老叶的手掌，心疼地抚摸着老叶食指内侧的痕迹，“你看看这……唉！”“这……”老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夫！大夫……求求你……求你救救我爹吧……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叶生躲在门口看着父亲苦苦哀求着那赤脚医生，嘭！父亲跪下了来！连磕了三个响头！叶生没听见父亲说了些什么，但每一下都在狠狠地撞击叶生的心房。那赤脚医生叹了一口，摇着头，沉默不语。赤脚医生走了，父亲无力地瘫倒在墙根，直勾勾地盯着赤脚医生离去的方向，双手直愣愣地向门外伸去。“爹……”叶生从门后出来，将父亲艰难地扶起“……你跟我说过，人的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是……”父亲一把将叶生推开，瞪着叶生“你懂个屁！我连爹都快没有了，什么不能跪？”父亲摇摇晃晃着，最后又倒在了墙根下。半晌，“唉，叶生，你过来。医生，他能救人的命，现在你爷爷正需要他来救命啊！为啥要跪，因为那是医生，那能就我爹的命！”父亲强撑着，站起身“你要是也能做个医生就好了，就好了啊…
…”深一步浅一步地走进房中，只留下叶生一人。
老叶沉默了半晌，闷声说道“不为啥，只是能救人。”
“救人？救人就要把自己也打进去吗？你看看现在这种情况，你怎么不想想咱们家呢？你没了，我怎么办啊？老叶，你要不辞职算了，咱不干这了，好不？”老叶媳妇说着，眼泪从眼眶中缓缓滑落。老叶摆了摆手“好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吃饭。”啪！“你这个犟驴！”老叶媳妇把桌子一拍，便转身回房去了。
家里的灯有些暗了，整个屋子都是阴沉沉的，灯光下，只有影子陪着老叶。老叶看了一眼手机，十一点二十，老叶下意识地将音量放大。滴答滴答，整个房中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还有房中传来的微小的电视声。饭吃完了，老叶准备睡觉了。可是老叶媳妇却非要拉着他一起看一会电视，老叶想了想，将媳妇搂紧怀里。老叶媳妇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叮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这短暂的美好，老叶还在想自己不是把手机放在静音了，怎么会响呢？但还是立刻接通了电话“老叶，急诊！”“好，我马上到！”老叶看了一眼手机，11：55，迅速将衣服穿好，准备出门。突然间，老叶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拉住了。“可以不去么？今晚陪我，就今晚，一晚也好啊。”老叶媳妇近似哀求的话让老叶迟疑了一下。“乖，那可是一条人命，不能耽搁，别闹了。”“我已经乖了那么多次了，任性一次，也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