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江南走过(10)

“‘我已扼杀了睡眠，将永不能眠。’（出自《麦克白》）”他低下头，轻轻的在薇拉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请不要成为我梦境中的羁绊，睡梦中已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唯独除了你，薇拉。至少在醒来前，我希望看到你是幸福的。”
感受到额头上的一丝温润，薇拉有种想依偎在对方怀中的冲动，但紧接着又意识到了什么，缓缓的后退了几步，离开了那个尚不算温暖的怀抱。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随后向他露出一个凝聚了全部勇气的微笑。正如他从未抱怨过自己的命运一般，因为从来都不存在所谓命运的事物，他清楚自己所遭受的全部苦难连同要得到的一切。自己从来都不应该主动涉足其中。这是节让她终身难忘的礼仪课，或许她根本没有迈出那最后一步的必要，他的孤独是他自己的选择，自然无需由旁人安慰。是啊，这么想大概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可或多或少还会感到一丝遗憾，她并不贪心，她只需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于是乎，她深吸一口气，向他提出了自己这一生中最为奢侈的要求：
“奥托大人，请问，您以后，可以称呼我为，‘奥托.薇拉’吗？”

“呵……仅仅是这个吗？我本来还期待着你能更大胆一些呢，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是个这么好打发的人啊。”他轻轻的一笑，语气中颇带有几分调侃的味道。
“也就是说，您答应了，是吗？”薇拉有些兴奋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角，害怕自己因过于激动而不慎发出声音。
“是啊，不过，我也有个要求就是了。这个称呼仅限于私人场合，如果在他人面前的话，一切还是如常，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奥托.薇拉小姐。”他饶有意味的看向眼前的薇拉，不，或许此时应该称呼其为“奥托.薇拉”。
“是，奥托大人。”她的手紧紧的捂在自己的胸口，仿佛是得到了什么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
……
欧洲的天气此时还较为冷湿，每到清晨便更是如此，晨风裹挟着冰冷的水汽，显得异常的寒冷。即使是天命总部所在的繁华地段，在如此寒冷的清晨也是少有人烟。这原本应该是一天中最为寂静的时段，而几声哒哒的马蹄，却在不经意间成为了主角。
一辆马车驶过空旷的街道，向着远处荒野的方向驶去，如同一只离弦的弓箭。可唯独在靠近城镇边缘的地方逐渐放缓了速度，仿佛是在等候着某人的到来。只是一道窈窕的身影早已等候于此，眼见驶来的马车便赶忙挥舞着手臂，以此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她的另一只手中，则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