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宝】你知道吗？(六)蜻蜓点水(2)

大宝看懂了秦明的泪，不是恸泣，不是悲愤，不是孤独，是思念，是天人永隔的彻骨思念。
大宝心中一动，忍不住踮起脚尖，纤细的手指攀上他坚实的臂膀。朱唇轻送，对上他的薄唇，微微一印。
蜻蜓点水，适可而止。
大宝做出这一出格举动之后，立即将自己推离秦明。虽然秦明现在仍处于无意识的闭眼醉酒状态，但是她仍然不敢抬头看秦明的脸。
妈呀，我我我竟然亲了他，我真是色胆包天啊！完了完了，明天怎么面对他啊！难道我要跟他解释说“秦明，我跟你说，我昨天母性大发，想亲亲你，安慰你”？傻子才信！
经过思想斗争后，也不能就这么杵在这里吧。
大宝硬着头皮，咽了下唾液，眼观鼻鼻观心，开口道：“那个啥……老秦，我扶你去床上睡。”
秦明：“……”
大宝见没人搭话，才鼓起勇气抬头瞥了秦明一眼。
他竟然靠着门板睡着了？！
靠，我想了这么半天，合着你老人家一点儿也没感受到我那沉甸甸的母爱？
“老秦！”大宝颇有些气急败坏地掐了秦明的胳膊一下，“咱们去床上睡去，你给我先醒醒，不然我弄不动你！”
“好。”秦明被大宝一掐，醒得迷迷糊糊，边答应着，边使劲着起身，不出意外地，刚起身就又跌靠在门板上了。

“我扶你去床上睡。”大宝艰难扶起沉甸甸的秦明，摇摇晃晃地向床的方向走去。
“老……老秦，你可真沉……”大宝揉着胳膊埋怨道。
“爸！”秦明在梦中呓语，“爸，你不是渎职犯。你不是，你不是……”声音渐渐变弱。
大宝坐在秦明的床旁，看着他的痛苦，深知他的痛苦，理解他的痛苦，却无能为力，也无法感同身受。
秦明俊朗的五官狰狞地扭曲在一起，额头慢慢布满了因为恐惧而汇集的冷汗，原先一直被发胶固定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也肆意耷拉在额前，先前干净的发丝也沾上了或多或少的冷汗。手指紧紧捏着大宝的衬衫布料，恨不得捏碎它。肌肉紧绷，丝毫看不到放松的痕迹。
也不知秦明又梦到了什么，整个人开始变得焦躁起来。脑袋来回左右摆动着，紧闭双眼，双手突然抱紧大宝的身体。
“啊！”大宝一时间也没想到秦明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没有防备地跌倒在秦明的怀中。
“大宝，大宝，不要……不要走。”
大宝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立马反抱住秦明，安慰道：“我在呢，秦明，我在。”
我在。
没错，我在。
我不会走的。
秦明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把大宝怀抱进胸膛。秦明此刻已经卷入记忆的漩涡，苦苦挣扎，却始终无法上岸，生怕松了手就会溺死在过往痛苦回忆中。“大宝，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秦明像小孩子一样的反复迫切地询问，只为了得到那个确切郑重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