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见闻录 第一章 雪夜（一）(2)

“不！”女孩大喊着，欲抓住已消逝的那片面孔，但那只是单纯的无用功罢了。
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是一个小正太听到喊叫后不小心将手中的铁盆掉落在地，盆中所盛的，只是一堆白雪而已。小男孩先是一愣，随即快速将盆子抱在怀中跑了出去。 被这样的情形所打破了思绪的女孩才在这时去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很朴素的小房子，屋内的家具陈设也是简单。床边的餐桌上立着一根快要燃尽的蜡烛，女孩拿起老旧的木式烛台，将烛光环绕以观察得更为仔细些。装满雪等待其慢慢融化的水缸，中等身材的柜子，屋中小小的火堆上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黑黝黝的陶罐，以及挂在线上的各种已经风干好的植物，除此以外就是各色的农耕工具了。
厚重的毛毯被掀开，随着小男孩进来的，是一个有点上了年纪的老婆婆了。她拄着拐杖，将右手的菜篮放下，随即转过身来对男孩说道：“小鬼，这雪怎么一回事？”
温和慈祥的声音使得小男孩从背后钻了出来，他快速地将盆子放在地上，双手换上一旁的扫把，笨拙地打扫起来。
“小姑娘啊，伤口还疼吗？”老人的关切使得女孩反应过来，自己的伤口已被很娴熟地包扎了。
“对了，你的那件衣服已经洗好了，不过啊，那么多的破洞我估计也一时难以给你补完......”

“能劳烦帮我烧掉吗？”女孩突然开了口。
“可是......”
“拜托了。”
“行吧。”老人家可惜地看着这件华丽但已残缺的女仆装，将它慢慢地扔在火堆中。
“哎，太可惜了吧。”男孩忍不住插了下嘴。
“小鬼，”老妇人扭头看向他，“处理干净了还不快拿出去倒掉？”
“哎，是。”小鬼听闻快速溜了出去。
“好了，孩子，”老人坐在床边，握住女孩的手问道“能说说吗，你到底经历什么事情啊？”
经历了什么？这确实是个好问题，如果这就是所谓的代价的话，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老人感觉到了女孩的颤抖，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你的伤势不算太糟糕，但如果那小鬼晚一点发现你的话，估计就有点麻烦了呀。”
见女孩不吱声，老人说了些欲缓解气氛的话题：“说到这个啊，这小鬼，刚开始看见你是仅看到你的双耳的，他还以为你是个可以吃的大兔子呢，结果......”
兔子！这两个字如同有一把尖刀直插女孩的心中，女孩已经听不进去老人接下来的话语了，在反应过来后，她抓住了自己这本不应该出现但却现在又真真正正存在的长耳，“确实，是一只兔子！”老人不解地看着女孩，随即就被女孩接下来的举动吓到了：只见女孩疯狂地揪着自己的耳朵，似乎是要将这本不存在的东西拔得一干二净，但这清晰的痛感有确确实实证明了它的存在。老人急忙阻拦女孩的自虐，想让她稍微冷静一下。女孩痛苦且无力地瘫在床上，随而埋头小声的啜泣，即而是大声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