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传》怪符箓上——（无）(2)

这类乞丐我也只能看见就躲，不躲说不定我身上的破衣服也会被抢去，本来有缺口的破碗被敲得更破……说不定连稀粥都装不了。他们可坏了……缺口的破碗本来斜着还能装碗的一小半，他们就敲碗缺口的对面……这下斜着装也装不了一口的量了。他们还敢偷……偷就算了，要是被发现了就打发现他们的人，要是这人不叫转身就跑也不管，要是这人大声叫就要下死手把这人打死。我翻泔水桶时就看见过很多次。
我不敢偷……我看到过有人饿得不行就只偷过几口吃的，被发现后……就有的被打断手 打断腿 打死的……那几个大人告诉我说拿竹竿的就拿好好拿竹竿做好竹竿做的，要是想做拿实棍的事也要先把竹竿换成实棍才能去做。几个大人告诉我，这实木棍棒一换再也就换不回来了，我说再折一根竹子就行了怎么就换不回来了？他们告诉我我再大点就懂了！要是我换了之后他们以后看见我也就只能远远躲开。
我跟着的几个大人还总喜欢往我脸上抹泥抹碳抹草汁说我“这小子长得白净不像苦命人，跟他们混在一起会给乞丐们丢脸，还会割他们一起讨不到饭吃！给他糊黑。”之前我可从来就没有讨到过饭吃，记得讨过最好的一次是一半米汤一半米的粥，就这样冬去春来很多次。我最初跟的人不少都熬不过冬天就冻死了……我们不会修房子……漏水用同样的茅草修，一修等下越漏水的地方越多……瓦片越修越碎水漏得越大……墙上破洞也明明用泥巴糊上了的，没一会又干裂掉下来了，洞口变得更大了，只能用干草塞上，大洞塞上也没用冷风还是呼呼得吹进来。

虽然后来又有新来的人聚在一起，但最先就剩下一个了…………
那年冬天也近了，乞讨路过一个庄子时，听说庄上一个大地主又娶了一房小妾，而且这小妾的身份也不简单，单嫁妆就够几户普通人花几辈子了……这大地主妻子才死了不到三年。听说这当中大有意思……这小妾做成正妻也是几个月的事。
我当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乞丐，只想着要是运气好能在酒席角落边上混到几口热的，运气差点就是散席后总能吃到冷的。毕竟喜事后总有点剩的，吃不完也是变馊变臭的……喜事也不能打我们吧？除非我们当时倒霉运……
运气不是很好，傍晚吃到冷的……我当时还抢到两块肉…………之前我只在什么节什么日时翻泔水桶才吃到过骨头上一点的肉。一整嘴巴大块从来吃过。
当时领我们吃饭告诉我们说吃完先别走有好事等我们，我们就这样等了几柱香后，才来了一老头，一来就说“什么今天他庄主大喜什么我们也大喜什么什么”的一堆我都听不懂的，最后我听得很清楚说“今天那些嫁妆里有二十几头牛还没有找到人放，一天有一餐，还能有几块地种，就是没工钱。”问我们愿不愿意做？
我当时就心动了，种几块地就有吃的了，还有一天一餐，工钱没有也无所谓，加上几块地种的总之不会再饿肚子了……可是没一个人应这事……我就知道一定有问题，所以我也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