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箭(6)

“钱……钱……我的……”李彤日怪笑起来，抱住了那张金箔，最后停止了呼吸。
……
“小馨，你……”李政后退，他本能的感觉这时候的胡艺馨非常危险。
胡艺馨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突出的黑色血管，将右手伸出。
李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掐着脖子举到了空中，没人知道胡艺馨是怎么这么快到他身前的。他挣扎着低头，与胡艺馨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对视。
“小……馨……”
胡艺馨把李政按死在地上，拖着他在草原上奔驰，地面被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接着胡艺馨把他举起甩向地面，自己同时跃到李政上方，踩着他的脖子下坠。
气血混乱之下，李政一口淤血喷出，气息急剧衰弱。
胡艺馨身体一晃，一剑就对着李政心口刺过来，李政挥刀挡下，就在挡下的一瞬间，李政感觉心口一凉，胡艺馨像影子一样在他身后，长剑已经从身后刺穿了李政。
她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只是一瞬间，她被挡下的一剑就带到了他的身后然后刺下，速度简直堪比弓箭。

胡艺馨用力的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自己的肺也咳出来，她身上的黑色血管慢慢淡下去，显出了她苍白到吓人的脸，没有一点血色。
那个给她药的男人说，这是有副作用的，喝一次，人体内的生命力将会被短时间榨空，会损失十年的寿命。而人的一生，也只能喝一次。
她抽出长剑，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周围几百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出现，对着胡艺馨跪拜：
“教主!”
濒死的李政笑了起来，是啊，早就不一样了，她是教主啊。从那天晚上开始，他们注定是对立面，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胡艺馨听到后方的笑声，脚步一顿，又重新迈步向前，不曾回头望一眼。她举起长剑，应着教徒们的欢呼，应着新时代的到来。
她早就只是教主了，因为这些可怜的、可恨的、善良的、邪恶的、被压迫的、有野心的人们，她的信徒，她只能是教主了。
她回不去了。
她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