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箭(5)

到时候他就可以拿着高公子要带的东西——高公子的财产，远走高飞了，再也不用过这种生活了。
无论你是谁，我都只是我，高公子。
高公子在黑暗中说，突然他就不歇斯底里了，非常平静。是啊，自己的事情还有那么多，未来还那么长，无论这个所谓的皇是谁，我只是我罢了。
高公子猛的回头，春秋格挡住了李彤日的刀，用力一划，刀从中间断开，高公子逼近，让手拿断刀的李彤日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
高公子眼中的金色纹路逐渐淡化，最后消失，那个声音也逐渐消散，只留下了一声不屑的冷哼。
但是那股沛然的力量也逐渐消散，高公子动作开始慢下来。
李彤日又捡起一把刀，对着高公子一顿猛砍，高公子虽然又落入了下风，但他的眼睛越来越明亮，信念也越来越明确。
“我不会死的。”高公子手中春秋一顿，轻声说。
李彤日的刀在他胸前划过，带出一蓬鲜血。

“我还有没做完的事要去做。”高公子借力与李彤日拉开距离。
李彤日此时已经完全沉默，心里想的只是快点杀死这个人。他追上去。
“春秋。”他低下头，把脖子暴露在李彤日的刀下。
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高公子出剑了。
那是比闪电还要快速的一剑，贯穿了李彤日的心口，高公子大喝一声跳起，春秋带着李彤日钉死在地上，汩汩鲜血顺着春秋流下。
高公子疲惫地躺在地上，看着蓝天白云，闭上眼，问：“你后悔吗？”
李彤日发出鸟枭似的怪鸣，喷出的血染了高公子一身，手中的刀还在努力触碰高公子，想杀了他。
“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呢？”高公子太累了，几乎要睡着了，“为什么呢？总是这样。”
“我累了啊，”高公子自言自语，“不过就要结束了，活着到天启，我就可以了。”
他努力站起来，拄着春秋，把李彤日放下，拿出了一张金箔：“这是我的所有财产，从现在开始，给你了。”高公子把那张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要的金箔随手扔下，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了一句令人琢磨的话，“我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