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潦草——章二(7)

白袍说:“两条小黄鱼。”
李元良一愣:“你怎么知道？”
白袍把东西往李元良怀里一扔，说:“废话!那他妈是老子亲自刻的!亲自做的旧!亲自在鬼市忽悠给老头儿的!”
“操!假的？!”
白袍觉得李元良吵闹，又实在心疼周师娘给做的被褥，不想搭理李元良，只坐在床边抬手撑住脑袋。
李元良却不能理解白袍心中的难受，他觉得他比白袍难受多了，追到床边嘴上不停地问:“诶你他娘的怎么还作假呢？诶你怎么还骗到我爷爷头上了呢？诶，白袍，你他娘的别装死，你把话说明白。”
白袍顺手搡了李元良一把，说:“我一直跟着鹤年斋老掌柜的帮忙，杂七杂八的都学了点。”
李元良点头:“啊，这我知道。”
白袍接着说:“那年东家打眼，下了血本打场口入手的一块石头，本想得块镇店的宝贝，结果就开出来一小块豆种，当时气的都吐血了，吩咐老掌柜的把这东西扔了，扔的远远的。老掌柜的爱惜东西，就把这个给我练刀了。”
李元良道:“你放屁呢？我爷爷好歹也是个顽主儿，能让你拿豆种坑走两条黄鱼儿？”
白袍眼睛一翻:“你爷爷是个屁的顽主！他平时尽让人糊弄了吧？”

“姓白的我日你姥姥！”李元良见她这样不是作假，当下气得肺都快炸了。
不怨李元良气，本想着顺个值钱又轻便的玩意儿带在身上应急，谁承想掉在姓白的几年前挖的坑里，这可真是怎么想怎么犯膈应。
李元良猛地想到什么，笑道:“老白……诶嘿嘿嘿……”
白袍教他笑得直起鸡皮疙瘩，说:“你他妈有事儿说事儿，别笑这么贱，老子膈应这个！”
李元良凑近白袍，说:“虽说这东西是假的，但我爷爷给你那两根小黄鱼儿，不能是假的吧？”
白袍点点头，说:“嗯，正儿八经的黄货，够在京郊置个独门小院儿外带几亩田。”
李元良揽过白袍的肩膀，“白老板，兄弟不跟你说别的，什么鬼市忽悠老头儿，我都不跟您论！这两根儿黄货，您匀我一个……算我跟您借的！一年内准还！我还不白借，八分利。”
“啧……”白袍咂咂嘴，说:“你这么一说，这钱我还真借得过啊。”
李元良面上虚假的真诚溢于言表，忙说:“可不是嘛！白老板，借给我吧！”
白袍拐着膝盖一撑下巴，说:“可惜了了，我就是个过路财神，这钱，不在我这了。”
李元良脸色一变:“你花了？不可能！你喝多少酒才能花完这两根儿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