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未来已来(2)

死了就是死了。
“我......不是你主人。叫我小孟儿吧。”
他暗自嘲笑自己，自己这是何苦来。执念这一类的东西，就像自己费尽心思救他回来，费尽心思把一切都还原成他的样子，可是记忆里本应该在的那个人还是义无反顾的离去，只留给他一个模糊的背影。
现在连背影也剩不下。
“小孟儿。”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柔和，要不是回忆里短暂的一顿，他可能也会相信他一直都在。
金霏。
你答应过我的，无论如何不会丢下我孤身一人。
你个负心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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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儿，喝点水吧。”
孟鹤堂手上的眉笔一顿，镜子里清清楚楚映出来他的面容。
一瞬间他觉得，光球炸裂时挡在他前面的那个人不是他，被他辛辛苦苦找回来的记忆芯片也不属于他。他就是金霏，就是那个曾经发誓要对他好一辈子的人。
镜子残破的一角，射出来的光线真像是他眼镜片反射的光芒。
他回身，在金霏迟迟不肯放下的手上轻轻打了一下。
“以后，如果我再这样打你，你会怎么做？”
那人微微皱眉，半晌开口。

“躲。”
“不，”孟鹤堂声音坚定，心下暗暗念着，如果是他，“如果是我，我会用尽全力打回去。”
用尽全力。
就像他在那个洒满星辉的日子里，松松挽住他的胳臂，慢慢开口。
“我当然，要用尽全力喜欢我的小孟儿啊。”
那么，我当然，要用尽全力让你好好的。
光球在阳光里浮沉，坚实而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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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和他一模一样。
一样细心的让人心颤，一样温柔美好。
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光球从来没有炸裂，灾难从未出现。
不自觉的，他握住金霏的手。掌心微汗，指尖冰凉。
金霏笑着合起折扇，眸光似嗔非嗔，镜片后面的眼角在笑时微微上翘，直直飞出一种清冽冽的快乐来。
他拿折扇点一点光球，光球浮动几下，几乎要被他推远开去。
“我们进城吧？”
进城。孟鹤堂盯着上下翻飞的光球，光球里流光溢彩，每一个被尘封的细节都那样清晰。
要是他的话，他一定也会这样说。进城是孟鹤堂的梦，光球是为了它，金霏的死也是为了它。如今，进城就是孟鹤堂永远的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