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堂】我还是来晚了（四）

高中生恋爱故事
OOC预警！
请不要上升正主！
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瞎编的！
暑假很快就来了，如他们所说的，这是忙碌而劳累的两个月。金霏每日泡在题海中同各式字母交缠，孟鹤堂则扎在画架旁，今天满手黑灰明天一身颜料。前所未有的压力降临在二人身上。
但他们保持着每天通电话的习惯，在孟鹤堂削好明天要用的铅笔之后，金霏整理完今天的错题与笔记之后，在他们入睡之前，宿舍楼下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对着月光各自诉说。
其实也没有很多可说的，大都是些平凡琐事。孟鹤堂会絮絮叨叨地讲今天一不小心摔了两只12B心疼死了旁边那人肯定趁我中午不在挖我白颜料了今天老师夸我五官有进步北京可真热还特别干那谈恋爱的又跟他女朋友吵架了就因为他女朋友想约他一起看电影他没空。金霏也会慢慢说给他今天遇见什么人路边一只小猫很可爱他想养一只垂耳兔听说又有台风但是魔都结界还在肯定没事。讲到某一个瞬间，他们会不约而同地突然沉默，对着月光各自发呆，然后不知由谁挑个头，道一句晚安，挂断电话，再多看一会儿月亮，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走回宿舍，重归于黑暗，在均匀起伏的蝉鸣中安然入睡。
“金霏，”孟鹤堂拖长了音调念他的名字，“你是不是认识高晓攀啊？”“是啊，”金霏挠挠头，“以前的朋友。怎么突然问起来？”“他跟我说起你来着。他是我们老师从北电请来的学长，说是来助教。今儿他问起我来，说你过年回去一见他就成天跟他念叨我，嚯那股子醋味——我都受不住我跟你说。”孟鹤堂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雀跃，还有一点不易被查觉的柠檬味。金霏逗他：“那要不赶明儿我也成天跟你念叨他，让你也尝尝这股子醋味？”“去你的吧！”孟鹤堂嗔怪道，“诶我跟你说啊，他可问我了，问金霏这小子又造什么孽了！”
金霏都想得到他那副子样，斜着眼瞅你，止不住嘴角笑意。“那你没说我什么坏话吧？”金霏也笑嘻嘻地问他。“说了！”孟鹤堂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一只气鼓鼓的小柠檬，“我说的可多了！”金霏忍不住想戳戳这只小柠檬：“那你都说我什么坏话了？”装出来的几分略显浮夸的急躁果然把孟鹤堂给逗笑了：“你呀你，我没说！”我当然没说，我说你好话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说你半点不好给别人。
电话另一头的金霏也笑起来。
但是孟鹤堂突然又说：“他今天还跟我讲你初中那会逃课跟他出去看电影的事了。”
浑浑噩噩的沉默。
灰绿的调子，昏黄的光。
“咱俩哪天也去看个电影吧。”孟鹤堂又说。
止住的呼吸，烧不尽的带着余烬的烟。
金霏似乎用了很久才找回语言这项天赋：“别闹，小孟儿。”
孟鹤堂等着他再说些什么，但是没有，只有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别闹，小孟儿”。
空气被持续拉长，拉成一碗长长长长长的面，煮好后捞出来放进月亮碗里，放坨了。
不知道是谁挂了电话。
第二天也没有人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