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丨17.归国(4)

慕容恪武艺高强，久经沙场，虽然废了一条胳膊，还是能勉强支撑一会。加上慕容翰这个北地第一悍将，一开始倒也并没有吃亏。
带头的斗笠汉子吹了一声口哨，从山顶上又冲下来二十来人，都带着长兵器，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势在必得。
慕容恪几人只能用随身的佩剑面对长矛，非常吃力。尤其是向青，一边打还要注意护着芸儿，身上很快就被划了几道口子。
芸儿眼看着对方人多，几乎没有胜算，干脆把心一横，喊了一声：“向青哥哥，我把他们引开！”
向青闻声抬头，看到芸儿一把拽过他的马，翻身爬上马背，冲了出去。
“芸儿！”
蒙面人见小女孩跑了，无心恋战，只留下几个人拖住慕容翰他们，其他人纷纷追了过去。
向青的马身材高大，芸儿骑着吃力，速度并不快，蒙面人虽然是步行，但个个腿脚飞快，几次差点被人追上。
芸儿记得慕容恪说过，这里离边境只有五里地，慕容氏和宇文氏的边境有一条界河，马儿能淌过河水，人要过来就得花点时间了，只要能争取到逃跑的时间，她就能跑回驿站去跟边境守军求救。
一边驭马一边躲避追兵，芸儿只觉得这五里地简直比五百里还要漫长。终于，芸儿远远看到了前方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的河水，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还在紧紧跟着。

赶到河边，芸儿的心沉了下去。北地严寒，河水早就结冰了，马在冰面走不稳，稍有不慎就可能摔断腿。
芸儿翻身滑下了马背，转头一看，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身后已经追上了七八个蒙面人。她咬了咬牙，也不管河水冻得结不结实，直接朝着河对岸跑过去。
突然，身后不知道谁怒喝了一声：“把弩箭放下！”
芸儿心头浮起不详的预感，刚想转过身看看，只觉得小腿一麻，扑倒在冰面上。手掌钻心地疼，芸儿抬手一看，手心被河面上锋利的冰棱划了好几道小口子。此时顾不上这些了，她挣扎着想爬起来继续跑，腿却完全不听使唤，低头一看，才发现一支羽箭穿透了小腿，血已经染红了裤腿，正滴滴答答流到冰面上。
岸边，那个戴斗笠的领头人一巴掌扇在手下脸上，那人蒙面的布巾被打掉，露出了一张清秀俊美的脸。
领头人向芸儿这边走过来，“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芸儿坐在冰面上，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领头人失去了耐心，正要过来抓她，芸儿猛地把腿上羽箭的箭头掰下来，抵在自己喉咙上。
“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话说了一半，身后的冰面发出咔吧一声，河中央没有冻结实的冰面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没等芸儿反应过来，整个人向下一沉，一下掉进了湍急的河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