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前尘·续(2)

“那你是……”
“我是孟婆。”
少年蹭一下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我：“你能知世人的前尘往事？”
“我知你此世生平。”
我看着那激动的少年，他紧紧地握着双拳，双唇上下开合，却说不出话，似是不知从何说起，更多地又好像是紧张。
我抬手招来阳卷，他此世名叫黎簇，是一名学生，于一次探险中死于沙漠……
“那你能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他终于开了口，既紧张又兴奋地看着我，我却震惊于他的话语。
“她叫……，嗯，她不是现在的人，她是……，我也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反正是好多好多年前的，她以前是古潼京的城主，那个时候可能不叫古潼京，……，姚……，对，叫姚城，就是姚城，她是姚城城主，她叫……”
“孟扶摇。”
“对，她叫扶摇。”少年兴奋地看着我，像是找到了探寻已久的答案，“你果然知道，那她去哪儿了？”

我缓缓站起身，看着那少年，想从那一模一样的脸庞上看到些许往昔之人的影子。
“你真的想起她了吗？萧炎。”
少年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萧炎”这两个字像是有着诅咒一般，让少年难以接受。
“我叫黎簇……”
“你既已想起了孟扶摇，便该知道自己就是萧炎转世。”
“我叫黎簇，我不是萧炎！”
“姚城覆灭已有一千九百多年，你转世二十七世，从未有一世想起过她……”
“她去哪儿了？！”
“除了你，黎簇。”
双手撑着桌子的少年低下了头，我隐约听到了抽泣声。
“她去哪儿了？”
他又轻声地问道，我终究是不忍，却不知道这样的答案对他来说是否比不知道更为残忍。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
“你骗我。”少年猛地转头狠狠地瞪着我，脸上犹有泪痕。
“姚城覆灭那一日是焃鴠日，黄泉的风比今日的还要大，还要猛。”我看着庄外漫天的风沙，孟婆庄的大门被吹得吱呀作响，“彼时的我只有三百岁，还不是孟婆，我娘亲掌管着孟婆庄，那一日的黄泉挤满了从人间来的鬼，黑压压的一片，我不知发生了何事，娘亲说人间有一座城被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