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7)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不再说话。原始森林潮湿且冷冽的空气驱走了身上最后一丝暑气，那种沁凉的触感如同深井中舀上来的一瓢水，让人哆嗦却又欲罢不能。
细碎的金色阳光落在石阶上，清脆雀跃的样子。我想到列车上陌生男子的眼睛。
那一瞬间其实我什么都没有看清，太盛的阳光，让我想要流泪。
但是我突然想要重新认识他和它们，这种不自觉的接近原始的冲动，我无法解释。
“えっと（嗨）！”
他转过身，“どうしましたか（怎么了）？”

“私たちは会ったことがありますか（我们是不是见过）？”很无趣的开头，却让我得以我凝视他的眼睛，动作有些狂妄大胆。
只一秒——他从上面的石阶上退下来，站到与我等高的地方。
然后他侧过头打量我的侧脸。
“そういえば（这么说来）、”他语气认真道：“本当のようですね（好像是真的呢）！”
我愣住，想起下车后摘下的口罩。
“そうですか（是吗）？”
“本当です、飛行機の中で（真的，在飞机上）。”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熟悉，我惊诧地望着他，那些被沉重睡意掩盖住的记忆迅速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