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人生（一）(5)

我“亲爱”的父亲很快就注意到了我。
施暴者不愧于猎人的天性，灵敏的嗅觉让他们会很快察觉到侵入他们领地的外来者。
我父亲一个健步冲过来，拎着我走向母亲。
他没有再折磨我母亲的肉体，反过来极其恶趣味的让她看着她亲爱的女儿被她丈夫家暴，她却无能为力的场景。
危险气息促使我不断后退。
我父亲却因为我这弱者的姿态变得更加疯狂，这让他的某种变态的欲望得到了满足。
我起先感觉到的是我脸颊的剧烈疼痛感，像火在灼烧，火辣辣的刺痛感让我不禁流下了生理泪水。
然后就是无尽的深渊，一次一次的疼痛使我的肉体，我的神经，我的感官早已麻木，只有脸上的泪水和叫喊声没有停歇过。
而我的母亲，因为之前的折磨只是用灰暗绝望的眼神看着这令人唏嘘的场景，她的双唇微微颤抖着，却没有言语。

我看向母亲充满希冀的眼睛也像逐渐冷却的咖啡一样变得冷漠，同时也充满了嘲讽。
看啊，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什么血浓于水？真是讽刺。
我清楚的知道母亲先前被折磨所深知的痛苦，她已经绝望了，我是她的女儿不假，可她被折磨的怕了，不敢为自己的女儿出头，不敢反抗，也深知反抗所带来的只是更多的痛苦。
所以她一言不发。
我彼时尚年幼，只是模糊的感觉到自己的绝望，以及对世界的厌恶感。
可即使客观的分析摆在眼前，不管是我当年，还是现在，我依旧无法释怀。
即使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就为了自己的女儿，也一言不发吗？
我的母亲只是拼命地想要自保，我理解她，但我永远不会原谅她。
或许我是自私的，然而人生来自私，谁是无私的呢？
所以大家都拼命地想要自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