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在水一方·曦澄篇 第十四章(2)

江澄心下疑惑，蓝曦臣为何突然想问这些事情，而且重点似乎一直都是……孩子？
忽然，一阵风拂过，他的眼睛被什么东西蒙住了，这熟悉的感觉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他伸出手，颤着手捏住眼睛上的那根布条，死死地攥在手里。
手中的阻力只是一瞬，那布条便松松散散地完完全全挂在了他的手上。
他抬头，与那人四目相对。
手中的触感无比熟悉，这布条上还残留着一股，能让他瞬间充满杀意的他恨之入骨的兰香，以及他自己身上的……莲香。
怪不得……
怪不得那人知道他何时独处；怪不得那人知晓他所有的路线，知晓他所有的行动。
江澄望着手中这跟云纹抹额——
原来那人是……
蓝曦臣。
所以他才会来问……孩子。
江澄下意识后退两步，扯着唇，压下自己心中最后一丝丝的侥幸:“竟然……”
“……是你。”
蓝曦臣的额头上已经没了抹额，眼里的惊愕还没褪去，正保持着转身的动作。听到江澄的话，蓝曦臣也明白……他知道了。
“虞公子……”
没有否认。
信仰破灭是什么样的？
大概就是……深处深渊，却向往着那唯一的光明。可突然有一天你发现，那光，只是另一层深渊的通道罢了。
连自欺欺人都不行，多么让人心碎，又绝望。
江澄踉跄着，又后退两步，摇摇晃晃地甩开想要扶着他的手，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靠在身后的桌子上，他才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