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胜(5)

“能满足我最后的一个愿望吗？龙，是Alpha吧。”
“你……”
“至少让我在死前，体验一下身为Omega的身体存在的意义吧。”
不是无尽的抑制剂，也不是档案上的遮遮掩掩的弄虚作假，更不是长官蔑视与不信任的目光，而是真真正正的身为Omega的幸福。
龙默然。
龙见过己方军队里的Omega，不被重视，不被接纳，最多只能担任军医的角色。柔弱的Omega从来不应该是战场上的中流砥柱，但是…身下这个人，竟然是Omega……17位的军官竟然是一个Omega…为了取得胜利，她到底压抑了多少身为人类的本能…自己的战友……也是如此吗…？
意外的，有些心疼。心疼敌方和己方的，为了这场令人作呕的战争，放弃为人的，所有人。
龙的把匕首插入地上的缝隙，右手探向千秋的后颈，解下隔离器。百花的芬芳在死寂的战场上不合时宜的弥散开，混杂着血与火药的味道。龙轻轻吸了一口气，臂上的伤口使得她解下隔离器的动作有些艰难。薄荷的清香混入花香，让人回忆起和平时期的公园——到处是欢声笑语，鸟语花香。
千秋笑了，笑的温暖柔和，带着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温度。抬手解开军装的束缚，黑眸中漾着的笑意，不冰冷，不疯狂。

龙侵入了千秋的身体，千秋没有初次情动时应有的任何表现。只是静静的感受着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快感，喘息微微加剧，右肋的断骨随着呼吸的频率泵来一波一波的疼痛。龙身上的血滴落在千秋身上，在布满疤痕的皮肤上绽放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沉默被千秋的低语打破。
“龙，你的国家已经完了，我的国家马上就会取得胜利，侵吞你们的领土，奴役你们的人民。”
“可是啊，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有人问我，折磨别人，你很快乐吗？”
“快乐吗？不，我一直厌恶着这样的自己，只能靠折磨别人逃避残酷现实的自己。”
“太多人死去了，我的长官，部下，战友，还有……数不胜数的敌人。”
“龙，你说，为什么要有战争？”
千秋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缓。
龙捡起斜插在旁的匕首。
……
……
千秋在最幸福的时刻停止了呼吸。
杀了无数人的她大概会下地狱吧。
可地狱至少没有战争。
……
充满杀戮与绝望的战场才是真正的地狱。
龙在千秋冰冷的额上印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