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巍生-巍受】罪神进化论（1~3）(11)

井然抬起一只手在印堂的位置来回抚摩，紧闭双眼，沉默不语。
沈巍的“真相”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更无奈的是，他根本找不到一个相对客观的角度，去判定这个故事的真伪。
井然忽而生出些许倦怠，想到手里的古书，心一寸一寸地沉下去。良久，他才停下手，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人，“整个事件中，沈老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我？呵……我能做什么呢？只是在最开始藉由梦境授予他们灵感罢了。”
“如同你之于我？”
沈巍并不答话，只扶了扶黑丝边眼镜，略一低头，嘴角微微上扬。
那笑容极淡，却如羽毛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井然心坎上，他眼里有几分动容：“为什么后来发生部落戕难的事，你没有出面阻止？”
“他们的联盟持续了数百年都相安无事。以普通人类的寿命而言，算是超出预期的时间。”沈巍似有难色，轻轻叹了口气，“是我太放心了。如果能早些察觉做点什么，也许就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把《衔天录》给我，也许是你做的又一次错误决策。”井然摇了摇头。

“完全是两码事。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异能者，而黄帝只是普通人。”
“难道你能保证不出差错？”
“不出差错是无法保证的，但我能保证：这一次，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井然见对方一脸诚恳，便不再发问，只是打开书随手翻了几页：“……这份礼物相当贵重。”
书里记载着一些提升异能者的修为和能量疗愈的方法，大段复杂又深奥的论文式词句，还有无数看不懂的符号和阵法。
“礼物再贵重，都只是用来配你的陪衬品。”
井然合上书，注意到侧边栏的标记：“只有上册？”他朝沈巍晃了晃封面，“送礼难道不应该是全套么？”
“哼呵……”沈巍闻言，沉默一下，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眼中尽是嘲讽，“要找下册，你就得去问问那些生前爱做烧书、挟书的蠢事，死后却敛尽天下奇珍异宝进棺材陪葬的人了。”
“你是说……帝王陵？”井然有些吃惊，“秦始皇陵还是……？”
只换来了一阵沉默。
沈巍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神变得柔和而迷离，仿佛是在看他，又或者是透过他看着别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