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严肃史：我的叔叔于禁(3)

还好有人上门了。那是邻村朱家的远亲朱重七，在穷人看来算过得富庶，但也已落魄到了除了姓氏和江东大族毫无关联的地步。我们好容易让他同意了亲事，我怀疑他之所以下定决心是看了于禁叔叔写给我们家的信。

大婚将近。准姐夫请我们全家去他长沙老家游玩。父亲是不愿的，但经不住女婿的反复劝说。怀着游山玩水的兴奋之情，我生平头一次离开的柴桑，身边不时有身着白衣的商队路过，倒也不觉寂寞。
西行不久，夜幕渐深，一行人颇感倦怠，忽见前方有火光点点，竟然是夜中一大集市，人声鼎沸，各种奇巧物品无所不有。
我和几个朱家的童仆头次见到夜市的光景，都高声欢呼起来。父亲看到市中有个褴褛老头在生切鱼脍以贩售，不由心动。他听北方逃难来的商旅说过，丞相手下一位名叫陈元龙的奇男子便极爱生食鱼脍。商讨一番后，他便领着女儿女婿前去为我们买些过来。
但没走几步，我父亲突然好像不安起来，他瞪着眼看了看挤在卖鱼老头身边的女儿女婿，赶紧向我们走来，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两只眼也跟寻常不一样。他低声对我母亲说：“真奇怪！这个卖生鱼的怎么这样像于禁？”
母亲有点莫名其妙，“哪个于禁？”
“还有哪个！就……就是我的弟弟于文则啊！如果我不知道他现在身在许都做将军，还真会以为就是他哩。”
母亲也怕起来了，口中吞吞吐吐：“你疯了！既然知道不是他，为何胡说八道？”她站起来去找她两个女儿。我也端详了一下那个人。他又老又脏，满脸皱纹，眼光始终不离开他手里干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