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浅层真相

“ICU？”莫明抬头看着发红的“重症监护室”几字。
“是。”墨茗压低声音说，“安静。”
锦川小，ICU也小，仅仅不到十个床位，其中有人的也只有一个，毫无疑问就是任盈了。
床边站着一个小护士，看到两人进来，立刻点了一下头，转身出去了。
“我们的人。”墨茗说，“重要目击者，在醒过来之前，国家负责她的安全。”
“嗯。”莫明心不在焉，因为他已经被床上躺着的女子吸引了。
“有固定带，胸口破开，血液大量流失……肋骨断了四根……肩膀处有个皮肉之伤……除此之外，没有更多伤处。”莫明自语，“【控制水或者血】？奇怪，可为什么……这样的伤还不至于进ICU啊？”
墨茗在旁边翻看临床诊断，说：“心脏受到过严重压迫，直到现在还有时而的停搏现象……所以留在ICU中特别看护。”
“就这样？”莫明吃惊，“还是不足以进ICU啊？”
“……精神状况不容乐观，伤情稳定时曾苏醒，但表现出狂躁以及恐慌情况，身体时而出现机能衰竭，疑似伤前收到过严重精神创伤。”墨茗缓缓说。
……
这一瞬间！
莫明觉得自己简直要咆哮出声！
不过他用尽全力忍住了，问了墨茗一个问题：
“抱歉，之前忘记问了，”莫明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但凡案件都有发现者吧？这件案子发生在深夜，目击者肯定是一大早才发现并报案的……然后你们才派遣人员，并确认了情况……我只是想问，这个‘发现者’，是谁？”
墨茗露出一丝不知道是笑还是其他什么的表情，反正比笑难看点：“张文磊。”
“哈————————————————？”莫明发誓他这一声疑问叹词真的跟字面一样悠长，他喘了口气，下半句几乎是喊出来的，“他？！是他？！是那个‘他’？！”
“小点声！”墨茗摆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重症监护室！”
啪！莫明一把抓住墨茗的手腕，拽着她两步冲出了ICU。
走廊里，杨书唯正百无聊赖地看着走廊窗外的浮云，听到响动回头一看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然后看到莫明死死攥住墨茗手腕的那只手，杀气反倒是第二秒才发出的。
莫明这会儿哪管那些害羞啊不自在啊，擒着墨茗手腕就直接说：
“这些都是你们搞的鬼！事件是真的，但你们第一时间就得知了真相！有那个张文磊在，还怕什么情报得不到！……”
墨茗忽然上前一步，把另一只手盖在了莫明嘴上，莫明感受到少女指掌间的触感和温度，一下子受不住了，当即住口，脸也腾地红了。
“去个没人的地方说吧。”墨茗微笑。
这个微笑一下浇熄了莫明的所有怒火，不是因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笑了”，而是他一下理通了案件的全部原委，在真相面前，怒火什么的就无关紧要了：
“好吧。”
他硬邦邦地吐出这两个字。
……
天台上。
又是这儿。莫明默默想，上次也是，站在宿舍楼的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