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再相见(4)

他，向后退了一步，手摸向身后，似乎是要拿出什么东西来。
莫明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他的手早就不在自己的肩膀上搭着了！而且已经伸到了他自己的背后！然而自己的肩膀依然在反馈触觉信号！
就是说“他向后退了一步，并且想从背后拿出什么东西”的动作，在0.02秒之内就完成了！
难怪肩膀依然在反馈“有手放在上面”的信号！难怪他“缩小”了！
只因为他……太快了！
莫明看到了一道光。
已至眼前。
来不及躲，也根本躲不掉，莫明在减速世界里极力侧身拧腰，同时感觉到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于是竭力挥手，用手里的东西向来袭的东西挡去。
然而杨书唯停住了。杨书唯的手在莫明的额头前停住了，此时莫明刚好把手里的东西挡在脸前。
莫明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全身的肌肉绷得死紧，而没有遭到预料当中的攻击，防御的力气没有地方宣泄，莫明整个人差点扑上去反击。
当然反击肯定会失败。莫明心里嘟囔。
此时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把书挡在了脸前。莫明刚刚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来袭的武器上，想要格挡的位置也因为自己太慢而不由自主地往后缩，最终退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哼！”杨书唯连道可惜，“反，应还蛮，快的。”
你这一脸失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莫明心里吐槽。然后他低头，去看自己手里拿来挡攻击的东西——
他新买没看完的小说。
我靠！
莫明一脸心疼地想翻开查看书有没有损伤，但他的手刚一碰到书的中间部位，指尖就传来了一阵发虚的感觉。莫明定睛看去……
一片片圆片形的碎纸从书中央脱落，飞速洒了个干净，莫明把书放在眼前，自己顺利地透过这个大洞看到了杨书唯那张欠揍的笑脸。
“我的书！！”
少年悲愤的大吼传遍了锦川南站。
……
两人叫了辆出租车，一起坐在车后座，一言不发。路上莫明时不时把装进包里的破书拿出来看两眼，新书足有三百多页厚，外加硬纸的前后封，就是一柄飞刀也绝扎不穿这样一本厚书。然而现在，书上被戳穿的洞规整至极，像是打孔器打出的一个内壁光滑的洞，但洞的直径足有硬币大小，绝不是打孔器能打出来的尺寸。就是子弹，也会在穿口边缘留下四处开裂的缝隙，而不是现在这样的一个洞口，简直就像是激光烧出来的。
最后莫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拿激光戳的吗？”
杨书唯从上车起就看着窗外，对莫明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听到这句问，他终于回过头，从休闲裤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扔给了莫明，道：“这个。”
莫明心说幸好你说两个字的时候能连起来……想着，他接住了扔来的东西。
然后他一看，傻了。
一张叠好的报纸！
是报纸！莫明还看了一下日期，就今天的锦川日报！锦川很小，日报也很薄，这就是一张随手拿的四开头版而已，只是现在，它被折成了十六开，而且还带了点奇怪的卷曲。莫明随手翻了两下，发现把它展成八开大小以后，卷曲刚好接上，莫明顺着卷曲拧了一拧，一张八开的报纸变成了一根纸棍，伸进书中央的孔里试了试，大小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