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在此之前》上(6)

墨茗点出视频。屏幕那头出现了一名端坐在豪华木质办公桌后的成熟女性。女性身着军装，只露出上半身，身后是宽大的木椅。
“052，”女性十指交叉，支住下颌，声线柔婉却毋庸置疑，“任务有变。”
墨茗点点头。
“前半段不变，后半段主次有变化。无论有没有取得任务目标，都不能立刻离开目标地点，须于附近待机半小时等待命令后方可离开。此次不需要联系庐州城管，上头会委派一名支援协助你，但如无必须，不要呼叫。”
“……支援？”墨茗直接问，“只是C级任务而已吧。我是B级，战力也有A，即使有再大的意外，叫当地城管支援难道还不够吗？”
“上头派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听到这种不负责任的解释，墨茗没有什么表示，说了声“明白”，伸手就去关机。她不是什么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等等。”就在墨茗要碰到关机键的时候，屏幕那头的女性终于又说话了。这次，对方言语间的气势稍微和缓了一些：“你不想知道原因吗？05……”她临时改了口，“……墨茗？”
墨茗的手停在半空。沉吟半晌，她说：“这是命令，令行禁止。”
“……”沉默一下，那头的女性开口，但多了点苦涩的味道，“这次可能会有危险……你需要把自己当做一个学生，高中生，可以一定程度上降低风险。一旦待命时间出现异常，不要停留，立刻向南移动，十五公里左右，可以摆脱异常情况。小心……031号。”
“……！”墨茗张了张嘴，却惊讶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啪！通讯断了。
收回平板计算机，墨茗再次双手放膝端正坐好。回忆了一遍任务，她意识到这次行动恐怕没有表面那样单纯。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她露出微有些疲倦的神情，歪头轻靠在金属墙壁上。
“熄灯。”
话音落下，天花板整体黯淡了下去，最后，仅余手腕上一点蓝白色的光细细闪烁，像孤独的微弱星光。
……
另一间木色的房间。
这里的家具要完整得多也豪华得多，实木地板，占满正面墙壁的歌斐木书柜，从左到右近十米的跨度上摆满了技术的专业的综合的学术的文艺的哲学的中文的英文的拉丁文的阿拉伯文希伯莱文古印度文胶装的线装的金属镶边的莎草纸的甚至还有几本羊皮卷……
其余三面墙壁则由木色的柱状材料覆盖，看不见其后冷硬的金属。天花板中央还悬挂了一只令人惊叹的超大型木质风铃，数十支木短管错落有致地垂下，构成同心圆向下突出的样式，做工奇巧。
整间房居然像一座……林间木屋。
这一切的主人则坐在风铃下。她身着军装，短发清爽利落，扣着顶军帽。正是刚给052号下达任务的女性。
面前的紫檀木办公桌上置着一台笔记本计算机，灰白闪烁的光打在她姣好的面容上，衬得她面色诡异如纸。
她有一双猫瞳，墨绿同宝石。此时映着屏幕，狭长的瞳隙里泛着光。
她翻动着屏幕上陈述的红字头文件，滑动滚轮的食指忽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