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庸俗故事（下）(2)

冷水拍了拍脑门，让你得了几分清醒。你不算能喝酒的哪一种，又向来不爱热闹，今天这样喝酒吵闹加精神紧张的，真的难为你了。你拍了拍脸，深呼吸一口气，补了点口红，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一点。
低头掏出手机，从通信录里翻出许徽之，发了条信息，大致表达了感谢，如预料中没有得到回复，有秦霄贤的酒桌哪里是能够放人的。放下手机抬起头，倏忽见你差点把手机丢进了洗手池里。
镜子里映出尚九熙的脸，眼神依旧晦暗不明。
“尚老师，您吓我一跳……”你深吸一口气，掩过面上惊恐，扭过身，笑着跟尚九熙打招呼。
“嗯……”尚九熙沉了沉声，“我知道你。”
一句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话，听在你耳中却宛如晴天霹雳。
“之前我就知道，现在更确定了。”
“我见过你，在你哥哥的婚宴上。”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和九良……”
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剑，戳在你的心口上，连呼吸似乎都困难了起来。
“你告诉他了么？”
半晌你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尚九熙只是沉默着，平静的看着你。无波无澜，一瞬间，你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没了。
像是被冲昏了头脑，你瞬间意识混沌了起来，你模糊的想了个大概，大概从今往后在周九良眼里你就是一个骗子。隐瞒一切和他在一起，应该会被看成一个游手好闲的大小姐，愚弄一个小有名气小演员的感情，宛如恶俗小说里的低级游戏一样。去TM的爱情，你和周九良那本来就不该是爱情。
“什么时候说的。”你无法控制的声音都有了颤抖。
“嗯……”
“很久以前。”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了。”
你猛的抬头看向尚九熙，震惊遍布在你的脸上。他只是苦笑，看着你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我跟九良是兄弟，当然怕你只是……嗯，所以就跟他说了，一开始他还不信，我就给他看了你和你哥的照片，之后他才信。只是……我没有想到，九良让我就当没有这回事儿，然后……哎呀！我是没想到你们俩能谈这么长时间来着……”
尚九熙碎嘴子一般絮絮叨叨的说，每一句都敲到你心上，外面的吵闹纷杂什么都没有了，你脑海里走马灯式的回想起跟周九良在一起的日子，当真破绽颇多。
米其林餐厅不用预约，奢侈品店的VIP，巴黎秀场如数家珍，高档会所熟门熟路，又或者老秦的每辆车拿来你都开的热闹自如……你真的娇生惯养恣意惯了，竟是处处不留心，竟也没意识到他的装聋作哑。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周九良是怪尚九熙的。
是尚九熙让他知道了你是谁，是尚九熙让他知道了他与你的差距，是尚九熙告诉他你们两个不可能。同样，今天，又是他告诉了你自己知道了一切，是他用力打破了自己尽力构成的美好生活。
隔着一堵墙，隔着众多纷杂，周九良清楚的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然后怔在原地，再也挪不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