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甦醒(5)

耳边能接收的声音也寥落下去，终归于一片寂静。
最后的温暖也慢慢冷却了。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一片混沌中闷得只让人想睡觉。
永恒的沉眠。
这便是——死亡的过程吧。
哎呀奇怪，为什么没有将死之人看的回忆电影？不公平嘛。
嘿，莫明你小子真是，生命不逝吐槽不休啊。
我残存的一点意识这么想着。然后泯灭。
※ ※ ※
墨茗震惊地看着礼服美女击穿了男孩，男孩吐血，倒地，鲜血在地上漫开一滩。最终男孩在血泊里抽搐了几下，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直到窗外的女子开口：“这是对你的警告，052。”
墨茗立刻还过了魂，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警告？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真当制裁不存在吗！”
“公约吗？过不了多久，这世上就不会再有公约这种可笑的东西了。”
“……你们在对抗这个世界！”墨茗抿紧了嘴。
“你大伤初愈，现在杀掉你，并不是我们想要的。”礼服美女又说，“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拿出全力来吧。不过来自私人的一点小建议，不要躲在这所学校里了，杀一个是杀，杀百个，也是杀。我们不惜代价。”
丢下这句不是回答的回答，浮在窗口外的人影渐行退远，融在夜色里消失不见。
墨茗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回想着刚才的战斗，她唇边流露出一丝苦笑。原以为仍是那个狙击手为主力，礼服抽冷子偷袭，可这次居然是这个礼服亲自上阵，自己又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墨茗在男孩身边蹲下，摸摸他的脉搏，又把他翻过身来查看了瞳孔。检查完后她轻轻叹了口气。
确实是死了。她伸手为他阖上双眼，口中轻声说：“对不起呐……”
随后她再次苦笑：“到现在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不过谢谢，若不是你帮了我，我大概已经死了。”
她站起身整整作战服，准备联络总部。并不是她冷血，只是对于死这种东西……大概习惯了。
挂上银白色的单耳耳机，墨茗试图再次联系基地。但不出所料，已经一片杂音。
说要活下来现在看来还真是堪忧呢……
嗯，把他立刻带回基地做碳冻处理，兴许还能救活。但现在……对不起啊，你真的只能……
墨茗取消耳机，望向窗外，开始思考更紧要的事。如何大范围屏蔽卫星信号的？……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尖端的技术？
基地不用考虑了，那个“支援”更是鬼扯。再过三天，可能更短，他们又会来，到时便是有你无我的一战了，可对方有三个人，能力互补，胜算实在太小。
那……设伏围杀？不行。虽然可以布置“银月矩阵”，但没有同伴，到时启动都是个问题。
……唉。没有一两样拔尖的能力，执行任务终归是左右支绌。
现在就是兵家里说的“死地”了吧……墨茗微微苦笑。
“呃。”呻吟声，从背后。
墨茗漆黑的大眼睛一下睁圆了。她回过头来注视着血泊里一动不动毫无生息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