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13）(2)

既然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躲的了，周九良把笔记摊在孟鹤堂面前，他看着这些东西微微一愣，然后拿起来哗啦哗啦地翻，周九良知道他在看什么，那上面每一篇都有日期，看着日期结合这招式动作，几乎就是小电影，只是笔记中，最近的一篇截止在两年前。
栾云平毫无保留地把有关孔云龙的一切都告诉了自己，其中最引起他注意的，是那个人不仅是团队的主力，更是精神的支柱，他强大，优秀，堪称完美，他是栾云平的搭档，看着栾队湿润的眼睛和言语中让人心疼的追忆，周九良就在想，自己和孟鹤堂，有没有机会成为这样的兄弟，过命，默契，极度信任，又让人嫉妒的心口疼的羁绊，好得像一个人。
“孔云龙是一个战士，我曾经一度很崇拜他。”孟鹤堂摩挲着笔记本，“我觉得这个人能让我看见一种……一种庇护，身为一个男人向别人寻求保护是很丢脸的，所以我一直在试图回避。”
“成功了吗?”
“显然没有，老天爷没给我这个机会，栾队应该和你说了两年之前的事，不仅是我，对于小队里所有活下来的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我还是会想起他，一想起孔云龙，就会想起自己和他谈心，会想起他的鼓励和斥责，会想起自己曾经的软弱。”
“我一直都很软弱，”孟鹤堂眼神坚定的看着周九良，“我害怕牺牲，尤其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战友。”
“所以他们说，我制定任务计划苛刻，我吹毛求疵，我不顾大局，只是因为我的私心，希望大家都活着回来，不抛弃任何一个人，更不能容忍因为某些人的不严谨而无谓的牺牲我们的士兵……你觉得呢？”
周九良摇摇头，“我还没和你一起执行过任务。”
“我希望如果有那一天你可以站在我这一边。”
“看情况。”
“你会的，我觉得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