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13）

日常训练还是老样子，但每逢双人项目狙击小组必定是默认组合，比如滚泥塘。 孟鹤堂第十次把人锁死按倒后有点不忍心，其实是嫌丢人吧，至少周九良觉得自己挺丢人的，孟连长蹲下好言相劝，“小周啊，要不然我和九熙换换？” 
然后周九良就和曹鹤阳换了位置，四爷虽然不是顶级的格斗家但胜在了解孟鹤堂的套路，拳脚来往不会被压制，看着瞬间就high起来的孟流氓，周九良这个憋气。
栾云平“偶然”地“路过”，从头到尾看了个全套，连摔十次不带重样，老狐狸摸着下巴，牙疼。
晚休的时候，牙疼的老狐狸就把憋气的小狐狸叫到狐狸窝去了，笑得亲切而慈祥，实际上就是深刻的掏坏。
“小周啊，小孟儿这人军事素质过硬，但是驴脾气，听不懂好赖话，高中没毕业就在部队里摸爬滚打的，你多忍让他，也给我省点心。”
周九良脑袋嗡的一声，啥？他高中没毕业？！看不出来啊。
是看不出来，不过不重要，栾云平拉开抽屉斟酌的开口，“我其实是想问问，你那格斗是高峰教的？”
“啊对，是我哥教的。”
周九良这哥叫得挺自然，把栾云平叫愣了，“你小子怎么也管他叫哥啊，那是什么辈分唉？！”
“我高二离家出走过一回，让我哥捡回家了，那时候年纪小，不认人，看他长得挺年轻就叫的哥，后来喊习惯了，他也说这么叫就挺好，一直也没改口。”
栾云平来回打量，“呦，这么好的大学生也叛逆过，那什么跑题了，这个给你的。”
说着把本子推过来，周九良打开一看，这什么？武林秘籍？还带插图的？这画风可真够毕加索的。
尴尬地咳嗽几声，栾云平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我几年前记的手记，各种格斗对战的招式，都是经过实战检验的实在东西，画得难看，你凑合凑合。”
见周九良没什么抵触情绪，栾狐狸继续解释，“小孟儿的身手你也见了，不是一般级别的，我状态最好的时候也未必能制住他，但是吧，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看你腿功相当漂亮，只要不被他锁住，虐这小子不是难事。”
问题是我这招招必被锁，周九良苦瓜脸。
“和你一样，我原来也打不过我搭档，但是时间长了我练的最好的就是解脱，还是专门针对他那个套路的解脱，”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周九良，“孟鹤堂有一大半的格斗技都是我那老搭档教的。”
周九良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之后的几天里，周九良借口睡不着觉，晚上避开耳目，猫到厕间里挨本看，白天拿尚九熙练习，晚休跑到老狐狸那里求指导。栾云平看着这小子贼亮贼亮的眼睛，一阵惋惜，要不是自己这条腿，必须把所有东西都教得形神兼备不可。
孟鹤堂只觉得脊梁骨发冷，忽略了尚九熙脸上的伤和自己搭档晚饭时的狼吞虎咽，没多想，直到大半个月后周九良反身挣脱压制，轻轻悄悄地绕到他身后一脚把他踹泥里，孟鹤堂才反过味来，次奥，栾队你给这小子开挂！
栾云平站在泥塘边上看孟鹤堂被各种踹，相当有成就感。